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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伞遮不住两个人,也没人在乎,离别在即,叶修由着苏沐秋把大半的伞面倾向了自己。
这一来一去之后再没了别的借口,叶修接过苏沐秋递来的伞,看着他一点也没湿的肩头,又笑一笑,趁着无人四下凑过去贴贴他的脸,再挥一挥手,就走了。
人这一生,短若蜉蝣,迅如流星,红颜转眼白发,英雄瞬息枯骨。生死有时,离别有时。
那又如何?选定的路,走下去就是了。
远行之人从不回头。
叶修终其一生,再未见过苏沐秋,亦从未离开过他。
就是这把后来他片刻不离身的伞,还是折了,留在了嘉世。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这把伞的好归宿,只是现在天正下着雨,待渡无伞,总是有点可惜。
刚这么想,一把伞悄无声息地遮住了他头顶的方寸天地。叶修抬头,不由得摇头笑了出来——从未见过一把修补得这样可笑的伞,伞面上补丁叠叠,伞骨一层层牢牢缠满了布条,这才勉强又合用了。
给他打伞的人看见他笑了,也抓抓头发笑起来:“老夫觉得……破伞总比没伞强,难看总比漏雨强,是这个道理吧。再说等一下到了石城,果姑娘看你淋得落汤鸡一样,她总归不舍得骂你,老夫却不想挨她的骂了,她凶……真的凶哟!”
魏琛絮絮地说着闲话,漫不经心地;叶修听着,也没和他拌嘴了。就这样他们在漫天的细雨里等来了渡船,叶修接过伞,合起,背在身后,一个轻跃,悄无声息地上了船,这一叶扁舟纹丝不动,仿佛落在上面的不是一个人,而是那刚刚过去的深秋的最后一片叶子。
他站定后回身,问此时还在江边的人:“老魏,同行吗?”
魏琛的眼睛一亮:“那就一起去找果姑娘要酒喝!”
他也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