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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贾琏穿了一身崭新官袍,就坐了轿子,向宫里头,待进了内阁里,就与众同僚一一寒暄一番,等时辰到了,就随着众人前去上朝。
不想朝堂上,水沐又下了圣旨,令贾琏做了吏部尚书。
贾琏心里疑惑,暗道怎忽然调到了吏部?待退朝后,见戴权在内阁里等着他,就随着戴权向御书房走去。
“恭喜琏二爷,贺喜琏二爷。”戴权欢天喜地说道。
贾琏笑说道:“不知皇上忽然升了我的官,是什么缘故?”莫非是因为昨儿个拜过了警幻仙子。
戴权忽然收敛了笑容,轻叹着说:“怕是方才琏二爷在朝堂上不敢窥看龙颜,才不知究地。待琏二爷看见了主上,就明白了。”说着,忍不住抹泪。
贾琏稀里糊涂着,就随着戴权向御书房中走,心里琢磨着他做了吏部尚书,头一个就要升了胡竞枝的官。心里盘算着,待进了御书房内,忽然望见一白发苍苍之人咳喘着坐在铺着明黄桌围的书案后,那老人身边,又有皇长孙殷勤地伺候汤药。
“主上——”贾琏呼唤一声,当即跪下,“不过只有一年多不见,主上怎会……”
水沐咳嗽着将药碗推开,笑说道:“前头将近十年,内忧外患,将朕彻底折腾垮了。”又看贾琏,见他大病一场后,依旧姿容既好,神情亦佳,不免艳羡起来,“朕自知天命不可违,心知大限将至,如今,就将谧儿托付给你。”
“朝中如此多的栋梁能臣,微臣实在难当此任,还请主上另择贤才。”贾琏拱手说道。
水沐摇了摇头,“聪慧若你,岂会不知,朕为何看重你?”
“……因微臣无儿无女,且身受重伤,最多不过再活十年;且臣压制得住许、黎、袁、房、宁几家。”贾琏坦言说道。
水沐笑道:“朕最看重的,就是你这份自知之明。朕许你十年为所欲为,换你十年庇护谧儿。若十年之后,你还健在……”
“就请皇后赐臣一死。”贾琏磕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