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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指尖轻轻触碰玉蛮的背,玉蛮猛然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了,急急忙忙地想要躲开:“容……”
“背上的药总归是要上的。”容祁的一只手轻轻地搭在玉蛮的肩膀上,似在安抚不安地她:“我不看你,只是将药上好,可好?”
玉蛮自然看不到脸红得丝毫不亚于她的容祁的脸色,只听得他的声音低哑,却在极力地安哄着她。
玉蛮知道容祁是为了自己好,她自己是真的够不着背的,不看她……方才吹熄蜡烛,就是为了不让她窘迫吗?
玉蛮心中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嗅着那淡淡的馨香就在自己身旁,玉蛮总觉得是自己在不怀好意,容祁只是要为她上药啊,阿爹说过医者父母心,容祁当然不会有别的想法了,可她自己却东想西想,总不能坦坦荡荡地对待他,还将容祁的营帐闹了个天翻地覆,把那瓶药也给摔了。
半晌,玉蛮终于红红着脸闷闷应了声,面朝下趴在了床塌上,把自己的脸紧紧埋在双臂里,虽然整个营帐的烛火都被容祁熄去了,黑暗一片,他们谁也看不见谁,但玉蛮还是死死埋着脑袋,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们真的谁也看不见谁。
容祁默了默,终于在黑暗中将玉蛮的衣衫拉下,背上的肌肤霎时间与空气接触,玉蛮一口气憋着,大气不敢呼一个。
微凉的指尖挑着一层沁凉的药膏触上了玉蛮的背,那冰凉的触感让玉蛮的身子猛然打了个颤,容祁的手微微一顿,似乎也僵住了。
两人各自沉默着,这顿药上得极其尴尬,四周一片安静,安静得仿佛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沁凉的药膏被抹开,最初隐隐约约的涩疼通通都化为了一阵清凉。
容祁的动作很轻,似乎是怕弄疼了玉蛮,尽管玉蛮皮糙肉粗的,又是大大咧咧的性子,那浑身的伤连自己都不当回事,可容祁对待这个让人无奈又头疼的丫头,却始终仿佛对待一件自己极其珍重的易碎品,无论何时何地,都极尽所能地小心翼翼而温柔异常地对待她,呵护她,珍视她。
他的指尖从她的背上抚过,一向心思沉静的他,此刻竟也是心中异样。略微紊乱的呼吸出卖了他纷乱的思绪,这气息低低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响,似是有风掠过,衣袂纷飞的摩擦,沙沙作响,听得玉蛮也心底乱跳,身体发烫起来。
时间从来没有这样难熬过,玉蛮平时的话是最多的,偏偏此刻却安静异常,就连温柔如容祁,此刻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玉蛮……”
“我……”
二人声音一哑,一圈圈的异样从心底蔓延开来,时光仿佛停滞住了一般,二人皆是一顿,竟也同时没了下文……
“看来孤来得不是时候。”刺眼的阳光忽然划破了这让人脸红心跳的黑暗和宁静,垂下的帐帘霍然被人掀开了,一道高大冷峻的身影背光站在那,冰冷的气息好像一瞬间从那个人身上爆炸开来。
玉蛮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好大一跳,坐起身就要恼怒瞪向来人,容祁的脸色也是一变,深邃的墨眸顿时一沉,手上迅速为玉蛮拉上了衣衫,将她整个人裹好,又稍稍用力按下了冲动要发脾气的玉蛮,将她护在了怀里,掩住了狼狈不堪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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