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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受了影响,就说明心已经乱了。  真真是当局者迷 ,旁观者清。  温玉棠轻收回心思,舒了一口气,道:“沈大人想是浪子回头。”  云蕾轻嗤:“他说回头就回头,想得倒是美。”  温玉棠目光落在小姑子那带着几分倔意脸上,有些诧异,她原以为阿蕾是沉稳开朗的人,可不想还有这般小姑娘性子的一面。  想到这,不禁失笑。  云蕾望向小嫂子,不解地问:“小嫂子笑什么?”  温玉棠浅笑道:“我只是没想到阿蕾已经身为牧云寨二当家了,遇上了沈大人,忽然像是有了小姑娘性子的一面。”  云蕾闻言,微一睁眸,忙撇清:“我可没有与沈霁藕断丝连的意思,是他当断不断,胡搅蛮缠。”  温玉棠继而浅笑不语。半晌后,才提起:“对了,我与你兄长成婚也已经快一年了,还未见过父亲,所以我与你兄长商议好了,打算下个月回晋州见见父亲。”  扬州城府衙杂事多,但于温家来说,倒没有什么影响,如今威胁已去,温玉棠也整顿了各个商号,余下的事情就交由管家来打理,倒也是能空出时间回去的。  云蕾点头:“我来时,父亲终日念叨着不知何时才能见上儿媳一面,如今小嫂子回去了,他也不用再记挂了。”  “但由于你兄长问过大夫了,你的腰身不易骑马,且回去晋州一路舟车劳顿,恐会把养得差不多的腰伤再度复发,恐怕你还得留在扬州一段时日?X拾光。”  云蕾不甚在意道:“那我便先不回去了,正好也可在扬州城帮衬一二,以免有些人趁着小嫂子和兄长不在的时候欲图谋不轨。”  温玉棠才道了声“有劳了”,便传来了敲门声,而后是云震的声音:“午时快过了,该回去午息了。”  温玉棠轻声嘟囔了一声“怎连我午息都要管,真霸道”后,才应:“就来。”  云蕾见兄长和小嫂子这么恩爱,抿唇一笑,然后才起身把小嫂子送了出去。  与云震打了个照面,唤了声“兄长”。  云震点头,而后嘱咐:“你也别久坐,多在床上躺着。”  云蕾调侃道:“晓得了,兄长你管小嫂子也就罢了,莫要把我也管了。”  云震拉过妻子的手,?攘搜鬯?:“我是你兄长,我不管你,谁管你?”  云蕾知晓兄长关心自己,也没有再反驳,催促他们感觉回去午息。  云震轻揽妻子的肩膀,夫妻二人转身走下檐廊。  云蕾看着羡煞旁人的俩夫妻,淡淡一哂。眼中多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羡慕。

*  一直到三月中旬前,沈霁又来了三回。  哪怕云震与当今圣上有几分交情,可毕竟沈霁是钦差,屡次把人拒之门外也不成,所以温玉棠还是让人请进了府中,让其与云震饮几杯茶水。  沈霁过来,倒是会问起云蕾休养得如何了,云震却是避而不谈,但因这回温家的事情,还有扬州城在沈霁打理之下渐渐的安定了下来,他对沈霁的态度也算是好了许多。  “你与阿蕾的事情我不会多加干预,但也不赞成。”云震送沈霁之际说了这句话。  沈霁转回身略一拱手作揖,浅淡的一笑:“多谢。”  云震面无表情,随后问:“你何时回金都?”  沈霁应:“陛下调遣的新知府,已经一些空缺的官员尚未到位,最快也要待到四月中旬,最晚也是五月中旬左右。”  云震微微蹙眉,他与玉棠三月中旬就要回锦州,沈霁却还继续留在扬州……  以沈霁的算计,想要攻陷阿蕾,必然会想许多的法子,也不知阿蕾能不能坚持住,最后会不会还在这同一个地方再载一回。  云震心底略有几分担忧,但面上不显。  沈霁离去后,云震无奈的摇了摇头。便是他们再续前缘,看沈霁这样,应也不会第二次糊涂了。  虽然沈霁当年却是该打,他便是为了国家大义,但离去前不是一句该回来接人就成了的,他的性子若是在当年没有那么的冷清淡漠,能表现出来对阿蕾的感情。  如此,无论是他,还是阿蕾,都不会这么的抗拒。  毕竟,哪怕是先喜欢上的那一方,也不会一直站在原地等着。  *  三月中旬,云震携妻回了晋州,云蕾待在温家养伤,顺便坐镇。  说是坐镇,不如说欲逛遍整个扬州城。  今日去这处,明日为了一道名食从城北去了城南,日子倒是过得逍遥自在。  今日闲得无聊,便只逛了逛扬州城最繁华的街道,正等着小吃,忽听到有人提起了“钦差”二字。  平日虽不打听,但时下却是下意识的竖起双耳听一听,听这扬州城的老百姓是如何评价沈霁的。  只是听到的,与她所想的全然是不同的话题。  “早上钦差大人巡城之际,不知从何处窜出了十来个蒙面的高大汉子刺杀钦差大人。”  云蕾听言,心头一震,忙转身按住从自己身后经过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被人按住了肩头,转身之际骂道:“那个人这么不长……”话语在看到是个虽带着几分英气,却甚是貌美的姑娘,没有说话的话顿时都吞回了腹中。  “姑娘有、有事?”  云蕾拿开了手,问:“那钦差大人遭到刺杀了?”  那人点头:“徐氏那猛虎寨的余孽所谓,钦差大人早上巡城的时候,窜出了十几个蒙面人,因钦差大人外出的时候只带了一人,所以……”  “所以什么?”云蕾面色一沉,急问道。  与中年男人同行的另一个男人道:“好似听说钦差大人中刀了,那血溅得厉害。”  小吃摊的小贩也搭了一句:“方才听买吃食的人说,那钦差大人好似快要不行了。”  云蕾面色微微一白,脑中除却那句“快要不行了”外,一片空白,转身就往府衙的方向快步跑去。  小吃摊的小贩忙喊:“姑娘,你的吃食还没好呢?”  云蕾恍若无闻,在人群之中穿梭,面上的神色也隐约惶恐了起来。  她很少有惊惶的时候,哪怕面对生死,尚能沉稳应对,但现在心底却是有丝丝惊惶蔓延,一丝一丝的蔓延至四肢百骸。

――沈霁,我多年前救你,还有两个多月前救你,可不是让你把命丢在这扬州城的。

78. 七十八章 夜探。云蕾沈霁  云蕾急急地赶去了府衙。  府衙外有人认出了他是温家的亲家姑娘, 牧云寨的云二当家。

更有人知道这钦差大人每隔一段时日去温家,为的就是这牧云寨的云二当家,所以待看到云蕾的时候, 直接放她进府衙,更有人带路。  云蕾的步子走得极快,急问:“你们大人现今如何了?”  前边领路的侍卫回道:“今日早上有人行刺大人,大人外出的时候只带了两人, 便给了贼人可趁的机会。”  云蕾:“伤得重不重?”  侍卫略一迟疑的瞬间, 脑中极快地思索着――

到底是该说实话?

还是含糊其辞的过去?  想到大人之前三番几次到温府探望云二当家都被拒, 现在难得云二当家自己送上了门来, 让大人有了见面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绝对不能从他这里没了!  想到这, 侍卫幽幽地道:“二当家见了便知。”  这话, 再加上侍卫方才沉默的几息, 恰到好处地让人多想了。  云蕾面色一紧, 催促侍卫:“快些带我去见你们大人。”  侍卫不敢看云蕾,怕她看出什么端倪,所以步子较之更快, 领先她两步。  沈霁用了汤药,许是汤药有宁神之效,也能减轻疼痛, 所以在用汤药不到一刻就有浓浓的困意涌了上来。  沈霁已经躺下休息有好一会了,可这时忽传来敲门声。许是那汤药的原因, 他意识游离,只听得到那敲门声响,却无法回应。  他心道:这药效太过上头了,明日得让大夫换温和些的药方。  想法才落下, 隐约听到外边传来侍卫的声音,他道:“大人,牧云寨的云二当家来了。”  屋外的两人久久等不到回应,云蕾直接把侍卫推开,侧身就往房门撞去。  云蕾虽然看着单薄,但却会使暗劲,不过几下,房门便被她给撞开了。  她快步的走入了屋子,朝大床走去,走近后蓦地把帐幔掀开,只见沈霁面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之上。  许是知道她来了,沈霁眼睫颤抖,似乎在费力地睁开双眸,几息后才缓缓睁开了一条眼缝。  随在云蕾身后进来的侍卫,在看到似乎受了重伤的大人时,愣怔了一瞬。

侍卫沉默了片刻后,退出了屋外,顺道把被撞得摇摇欲坠的门阖上,守在院外不让人打扰。  沈霁半阖着眼眸张了张口,欲说些什么,但却只有细微的气息声。  云蕾沉默了片刻,俯下身把他身上的薄衾拉上来了些,语气平缓:“等你养好了伤再与我说你想说的话。”  沈霁闭上的双唇,望着云蕾。  云蕾也不知此时他在想些什么,思索了一下,道:“今日你遇险,看来扬州城还是有危险存在的,需不需要我派几个牧云寨的弟兄来保护你?”  话语停了一下,怕他误会,她多加补充,解释:“你与温家来说到底有些恩情在,我们牧云寨与温家又是亲家,如今你有难了,牧云寨自然不会束手旁观的。”  沈霁望了一眼她,月余未见,她的面色比养伤那段时日要红润了许多。  从手下打探回来的消息说,她在温家调理身子的这一段时日,那温家的珍贵补品如不要银子的流水一般送去给她进补,时下她面色红润了也是应当的。  沈霁的那丝担忧也在见到她后,消失了。  许是知晓醒来后尚能见到她,她也不会躲着,所以在那极浓的困意涌上时,沈霁也没有再强撑着,缓缓闭上双目。  见他闭眼睡了,云蕾才皱着眉头仔细地打量沈霁那张虽俊美,却苍白无血色的脸,视线下移,在他盖着薄衾的身上扫视了一遍。  也不知他是什么地方受了伤。  等了一小会,她试探的开口喊了两声:“沈霁?沈霁?”  喊了两边也没听到回应,她想应是熟睡了,没有再犹豫,伸手就掀开了沈霁的薄衾,缓缓地把他身上的衣物解开。  上身的衣服全被云蕾扒开了,紧实起伏的胸膛,腰腹一一落入了云蕾的眼中。  穿衣清隽颀长,脱衣后袒露的是颀长精石的身体,腰腹块状纹理流畅,很有美感。而肌肉愤张的身体,云蕾在牧云寨见多了,反倒是这样的流畅,充满美感的身体让云蕾移不开目光。  比起数年前,他的身子也相对的精壮了。  盯着瞧了半晌,云蕾蓦地回过神来。她是要看伤的,而不是看他身子的!  轻晃了晃脑袋,然后目光落在了沈霁的手臂上。  只有那处是包着纱布,望着那手臂上的伤口,她沉默了许久。  也不把衣物给他穿上,只把被衾拉了上来,盖住了他袒露的上身,转了身正欲出房门,身后却是传来一声低低的“阿蕾。”  云蕾以为他醒了,转身往床上望去,只见他依旧紧闭着眼。他还在昏睡中,而那一声“阿蕾”也是在无意识中喊出来的。  云蕾伫立在屋中,望着床上的人也不知望了多久。  越瞧着越是瞧出了几分睡美男的味来。  她如今还未看上其他人,还不都是因为尝过珍馐美味后,又怎会对寻常小菜感兴趣?  若是不用负责,也还是可以……  意识到自己又想到了那些不合时宜的事,云蕾连忙打住了脑中的危险想法。  暗暗呼出了一口气,再而琢磨着沈霁若是真想用重伤来诓她见他的话,也不至于让她发现他只是手臂受了伤。  若不是沈霁的主意,那只有一个人了。  云蕾沉着脸出了房外,待看到院门守着的侍卫,走了过去。  侍卫似乎察觉不对劲,脚底抹油正打算逃跑,身后却是传来那牧云寨二当家凉凉的一声“站住”。  声音不怒而威,让人不敢因她是女子而轻视她。  侍卫收回了脚,转过身来,讪笑地喊了一声:“云二当家。”  云蕾冷声问:“你故意误导我,让我以为你家大人受了重伤是不是?”  侍卫额头上冒了冷汗,心虚道:“属下并未说大人受了重伤。”  云蕾轻嗤了一声,目光锐利。  侍卫呼了一口气,索性道:“大人想见云二当家,但屡屡被云二当家拒之门外,所以属下才会如此。”  云蕾面无表情,随而从他的身前走过,往院子外走出去。  侍卫急急跟在她的身后,道:“因扬州许多的职位空缺,大人这段时日来一直把自己一人当成三个人来用,到了这个地步,还空出时间去寻云二当家。”  云蕾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他:“我逼着你家大人来寻我了?再者这不是你企图欺骗我的借口。”  说罢,径自离去。  侍卫望着离去的背影,无奈叹了一口气。

*  深夜,也不知是不是因今日见了沈霁的身子,云蕾做了梦。  梦中是她与他成婚前的事情。  成婚前,他们二人饮了花娘端来的茶水,她只是浅饮了一口就离去了。  但离去后才想起有些话要与他说,所以就折了回去。谁曾想她推开房门入了屋中后,却看到沈霁躺在榻上,身子袒露,只一方薄衾的边角盖住了他那地方。  他面色涨红,喘/息难安,双手也更是放在被衾之下,时而快,时而慢的动作着。  她本该非礼勿视的,但那茶水于她而言也起了作用,但不至于像他这般失控,后来回想,他因是把一壶茶水都喝了。  他情难自禁地把她拽到了榻上,之后的事情,是云蕾从未想过的狂浪。  睡梦中的云蕾无意识的轻/喘/出声,手紧紧拽着软衾,身子也微微弓起。  就在这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还在旖旎梦中的人忽然睁开了双眸,警惕地往门口望了一眼,也不管身上动/情后的不舒,还是翻身下床,拿了护身的刀。  她原打算待那贼人进来的时候再打他个出其不意,但外边的人却是站在了门外轻敲了敲门。  云蕾:……

这年头贼都这般有素养了?  “阿蕾,是我。”  云蕾……

原来不是贼有素养,而是贼知晓她察觉到了。  是沈霁的声音。  知道是沈霁后,云蕾放下手中的刀,点了烛火,望着窗外的人影,想起方才的梦。  心虚之余,又有几分冲动。  都怪他,若非是因与他成婚了,哪至于她到现在都眼高于顶,比他长得差些的男人都入不了她的眼中!

更不至于只因瞧了一眼他的身子,就做了那等狂浪的梦!  想到这,她连饮了三杯凉茶,欲把心底那团火浇灭。  屋外,沈霁看到了屋中烛火亮起,却迟迟未等到云蕾开门。  今日白日他醒来的时候,才知道云蕾走了。  他身上的衣服被解开,他便明白了她以为他伤重才来的,如今见他伤势不重,也就离开了。  醒来后,他静坐了许久,忽生出了些无力感。  她倒是洒脱了,可他却是放不下了。

他去拜访,她依旧不肯见他,那唯有学梁上君子的行径了。  入了夜,两个身手极好的锦衣卫被委以重任,探查温家的巡逻,而后才是助沈霁翻墙入院。  云蕾从来了扬州温家后,便一直住在北院的对面,这一点沈霁是知道的,他也知道北院在何处,更知道她住在哪一间房。  温府再戒备,也戒备不了来无影去无踪的锦衣卫,所以他很顺利的便来了这处。  在房外等了小半刻,始终未等到她开门,他便道:“我只是想见见你,你若不想见我,我便走。”  他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却还是想来试一试,万一她肯见了呢?  但最终还是多想了,沈霁轻叹了一口气,转身欲走。  但就在这时候,身后的房门开了。

身后更是传来了云蕾的声音:“让你的人走了,你再进来。”

79. [最新] 七十九章 番外【完】  沈霁让随行的人都回去了, 然后入了云蕾的屋子。  静坐了半晌,往倒茶的云蕾望去。  许是着急起来,并未整理衣衫。她穿着宽松, 衣襟领口微松,露出了一小片麦色的肌肤,在油灯下,那肌肤似覆着一层柔光一般。  只一眼, 便不自在的别开了目光。  “茶。”  面前的云蕾递了杯茶水过来, 沈霁只好转回头望向她, 接过茶水。  云蕾坐了下来, 望向他, 问:“你不在府衙养伤, 来寻我做什么?”  沈霁沉默片刻, 才道:“你今日来寻我, 我只模糊地瞧了一眼你, 醒来后见不着你,便想来见你。”  云蕾?攘搜勖趴冢?再看回他:“想见我, 就深夜来寻?”  沈霁无奈地问:“正常来拜访,你会见?”  云蕾端起茶水,慢悠悠的饮了一口, 模棱两可的道:“或许会见吧。”  那就是不会见。  沈霁默了一息,见她衣襟较方才的要松散, 他不禁垂眸。  有那么一瞬间想起了他们做夫妻的时候。在房事上边,她总是放得很开,不会有任何羞涩。

思及往事,一时口干舌燥, 端起茶水饮尽。  云蕾瞧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扬了扬,似乎能看穿他的心思一般。  沈霁放下杯盏后,与她四目相对,似乎什么都不用说,只靠着眼神就能明白对方藏在心底的那些欲I望。

――毕竟,都已经是经了事的成年男女。  沈霁提起茶壶,继而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  这时云蕾说话了:“我给你个机会。”  沈霁放下杯盏,望向她,隐约知道胆大如她会说出些什么惊骇世俗的话。  “你做我外室,我们不谈情,如何?”  果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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