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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良虽然人回到家里,但心依然系在矿上,担心他们处理不好矿上的的事情。在回来的路上,直接去亲家九先生那里,给自己抓了几副中药,天色已晚,九先生留他住一夜明天回家,都被他谢绝,连夜就赶回家。
回到家,一家人见他病倒,着急的不得了,第二天,玉芝立马要送他去槐庆府医治,怕在家里耽误了病情。张国良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去槐庆府,说是抓回了中药,吃吃看看疗效再说,自己也没那么脆弱,玉芝也没了办法,只好等等看。金珠也是,站在旁边着急,不知所措,她知道婆婆在前,没自己说话的份。
老太太知道儿子病了,急忙过来,摸着儿子头埋怨道:“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挖那个矿干什么?咱们家以前没有挖矿,不也风光过呀,给你说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你就是不听。再说,现在这个世道,能保着这份家业也就不错了,别瞎折腾了行不行?你看,现在又把自己折腾病了,你说你图个啥,安安稳稳不好吗?你病倒了,矿上张杰根本顶不起来,矿上转不动可咋办呀?我摸你头感觉在发烧,吃那药能管用吗?”
张国良听了,对着母亲说:“妈,你就放心吧,我这身体没事,吃点药就好啦,你别担心。”他心中有事,也只能装着,不敢给母亲说明白,也不敢给玉芝讲清楚,他不想让家里人跟着自己操心,在家着急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媳妇玉芝也帮着婆婆说:“妈说的对,你说你这整天在外边跑着,迟一顿,早一顿,饥一顿,饱一顿,再加上劳心受累,不把身体搞垮才怪,在家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在外边受那份罪图啥?咱们家又不是缺吃少喝,让你去外边担惊受怕,受苦受累,我看你是自找罪受。找罪受的人是不是有点傻?”
张国良听了老婆唠叨,不乐意听,就说道:“你别说了,让我清静一会,听多了烦,给你就说不明白。妈,你和金珠,你们都回自己屋吧,我没事。”他想一个人静静,心烦听不了唠叨话,他觉得,妻子的关心,有点生硬,感觉不舒服,她怎么能理解自己的宏伟设想?
“什么没事?身体都成这个样子了还逞强,你快躺下休息。金珠,你去赶紧把药熬上,你大这病要赶紧吃药,不吃药怎么能尽快好起来?”玉芝嘴快的说道,看着丈夫的脸色,她觉得,现在比前边走的时候差多了,回家就躺着起不来,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就知道嘴上逞强,她用强硬的口气说着,根本没顾丈夫的感受。
金珠应着婆婆的话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转过身对着老太太说:“婆,我把你扶回去,你也歇息着,就去熬药,药我从小就接触,知道怎么熬。”金珠上前扶着老太太。
老太太在金珠的心里就是个依靠,她和蔼又善解人意,没事的时候,金珠就去陪着老太太说话,所以对老太太有着格外的亲切,就连婆婆玉芝,对她们都有点嫉妒了。
人都走了,张国良就对老婆说道:“对金珠说话态度好点,她是自家的儿媳妇,别老像仇人似的,看着她做啥都不顺眼,干啥事都要挑刺,她也是个成年人了,不会看不来脸色,她怎么能天天看着你的脸色行事?你的态度不变,以后就不会有个好的结果。”
“我对她怎么不好了?刚进门的媳妇,还要我把她当娘娘一样伺候不成?媳妇就要有媳妇的样。你也别操这闲心了,把自己身体养好。我这个内当家,做事自有分寸,要不你整天在外边,怎么能放下心来?”玉芝对张国良说着,让他躺平盖好被子。对金珠她一直无所忌讳,谅她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岂能让儿媳妇骑在婆婆的头上?在她心里,哄上头就落不下来了,从开始就不能给她惯出臭毛病。
张国良躺下,又问老婆道:“这魁儿,最近回来没有?保安队有那么忙吗?”
“回来过两次,都是匆匆忙忙回来,住一夜就走了。咱们这里距离县城太远,回一趟也不容易,回来就说一个字:忙,不知道忙啥哩,我就不相信,有啥事那么忙?下回你去县城看看,他到底忙些啥?都不顾家里了。我明白你问他的意思,你儿不着家,你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你着急也没有用,得需魁儿常回家才行,槐庆府油坊有地方住吗?魁儿回不来,要不就让金珠住在油坊,他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什么时候金珠怀上了,再回家来养着,你就能快点抱上孙子了。”玉芝探着张国良的心思,又给出着主意。
张国良回答说:“你这个主意不错,等我把矿上安排顺了,在油坊旁边再租两间房,现在的地方小,实在倒不开。西安事变后,国民党和共产党合作了,共同抗击日本侵略。这蒋总统有私心呀,抢占地盘,还有地方土匪闹事,这不,保安团就有事干了,防着共产党,怕的就是丢了地盘。又怕土匪来抢枪炮,魁儿不就忙了。现在外边真是兵荒马乱的,真不安宁。魁儿能回来看看也好,金珠还是暂时就住在家吧,在家比较安全。”他停顿了一下又问:“魁儿回来和金珠处的怎么样,没闹别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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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给他娶的媳妇,他不待见谁待见?我看金珠也没有以前那么倔了,愧儿回来两次也没闹。娶进门时,我给了她点颜色,你们都说我不对,要不是我管着,说不定,她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现在不是很听话了嘛,这就是我的功劳。”玉芝说着,嘴角还向上翘,一副得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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