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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得不说,聂老爷子教子有方。
见惯了兄弟阋墙、谋财害命的腌臜事,豪门世家能维持冰面上的风平浪静已属难得,思维卓越且商绩优秀如长子聂修齐,身体羸弱却“谦逊温和”如次子聂明俊,两人虽然多多少少因为掌权问题不合,却也没有谁被养成了纨绔子弟放纵荒诞的脾性,称得上一句“青年才俊”的夸赞。
就连身世坎坷、外室上位的聂夫人,也在这些年养尊处优的生活里,学了些贵妇们的表面做派插花、喝下午茶、逛街美容,携聂明俊参加名流宴会,以此来打入豪门太太们的交际圈。
虽是四九城的后起之秀,聂家的生活方式却贯彻了钟鸣鼎食世家的严苛规矩。
一日之计在于晨,是否早睡暂且不论,早起已经成了铭刻在聂家人骨子里的习惯。
早上七点,熹微初升、天朗气清。
秦大少爷贪恋温柔,压着聂修齐亲个没完没了,二人耳鬓厮磨了好长一会儿时间,才在聂修齐的推搡催促中起床。
聂修齐有早起冲澡的习惯,穿着闷骚的纯黑色四角内裤,赤裸着上半身踏进了淋浴间,秦雅一边穿衣服,一边在心中感慨,聂大总裁肌理紧实分明的美妙肉体多看一眼都让人性致勃发,简直是光天化日之下引人犯罪。
直到聂修齐关上了磨砂玻璃门,他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视线。
秦雅一算是个精细人,只是在聂家算是客居,也没挑剔,简单梳洗、穿戴整齐后率先走出卧室,刚踏出走廊,秦雅一打眼儿就瞧见了聂明俊。
聂二穿了一身得体的白色居家休闲服,更衬得这人身体羸弱、眉目含着一丝病色,怎么看怎么弱不禁风,正往脑后整理着一缕头发,踩着绵软的步伐往楼下走,乍一抬头看见了秦雅一的脸,抬在半空中的脚步一滞,不知该不该落下。
两个人在楼梯口驻足,谁也没开口,只四目相对,愣是搞出了双方人马对峙的架势。
“起得挺早啊,聂二。”秦大少爷率先打破沉寂。
他懒洋洋弯起嘴角,眯眼挑眉,笑得有些轻佻,却因为过于惊艳的皮相毫无下流之感,反而攻击性十足,一双锐利的眼看着聂明俊的神情,审视的眼神在聂明俊的身上游走,从头到脚、又从手到脸,如同出洞的毒蛇一般咬上眼前的人。
对视的一瞬间,聂明俊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好似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呆愣了快一分钟,才小声嗫喏了句,“……秦少,早。”
聂明俊惊慌失措的模样有些滑稽,完全没了初见时候的温和有礼。
秦雅一想起那晚露台上的动静和激情中的慌乱脚步声,对聂二的反应了然于心,他没多说话,只是侧身让过了身位,扬了扬下巴,很绅士地请聂二先走。
同样都是男人,被宽待照料,对有心之人来说,本就是强者对弱者的一种区别对待,一种不自知的侮辱轻视,二人之间本就心有罅隙,聂明俊很难控制自己不多想,旋即五官微微拧起,脸色有些难堪,却因为秦雅一的谦让有礼无缘由发作,只能从身侧的衣服口袋中掏出手帕,捂住口鼻轻咳了两声,抬脚就想离去,“咳……咳咳……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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