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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的风沙卷着碎金,将天边染成铁锈色。苏日握紧扁担,粗糙的木纹硌得掌心生疼,却比任何时候都让他安心。钱不亏的驼队在身后绵延三里,每个驼峰上都藏着从开灵堂废墟里抢救出的青铜齿轮,铃铛声在沙海回荡,惊起几群沙鸥。
"日哥,再往前三十里就是玉门关。" 钱不亏的算盘珠子裹着细沙,"但西域商道最近被云州仙宗的 ' 银铃卫 ' 封锁了,他们专查无灵根者的货物。" 他从怀里掏出块染血的令牌,边缘刻着麦穗纹 —— 正是开灵堂弟子的信物。
苏日摩挲着令牌,突然发现麦穗的纹路与金箔上的星图暗合。井底之火在经脉里躁动,他试着将混沌气注入令牌,麦穗纹竟泛起红光,在沙地上投出北斗形状的光斑。"这是..." 他惊觉光斑的指向,正是驼铃声传来的方向。
驼队转过沙丘,眼前出现诡异的景象:数十具青铜傀儡围成圆圈,中央跪着个戴斗笠的少女,脚边散落着染血的琉璃盏。苏日认出那是青鸿宗的 "聚灵灯阵",可阵眼处跳动的并非灵气,而是混沌气。
"云瑶?" 钱不亏失声惊呼。少女闻声抬头,斗笠滑落,露出半边被烧伤的脸。她腰间别着的青铜酒壶突然震动,与苏日扁担上的火纹共鸣。苏日瞬间明白,这是唐伯当年送给青鸿宗炼丹首座的信物。
银铃响动,十二道身影从沙雾中浮现。为首者手持测魂镜,镜面映出云瑶心口跳动的混沌灵根。"无灵根者竟敢修炼禁术," 他冷笑,"将她带回云州,宗主定要亲自研究这混沌灵根。"
苏日暗中将扁担插入沙中,秘火顺着地脉蔓延。当银铃卫靠近时,沙丘突然喷出麦穗状火焰,将傀儡们的关节熔成铜水。云瑶趁机咬破舌尖,鲜血溅在琉璃盏上,聚灵阵瞬间逆转,银铃卫的测魂镜集体爆裂。
"日哥小心!" 钱不亏的算盘劈手砸出,珠子弹在为首者的玉牌上,竟发出钟鸣般的巨响。苏日这才注意到,所有银铃卫腰间都挂着开灵堂工牌改制的法器。混沌气翻涌,他终于明白玉莲宗为何对开灵堂赶尽杀绝 —— 他们在收集无灵根者的执念,炼制 "尸钟"。
"以凡人执念为引,以混沌气为炉..." 他默念锻体法口诀,扁担横扫而出,带起漫天沙浪。火舌在沙粒间穿梭,竟将银铃卫的攻击轨迹一一拆解。云瑶趁机抛出琉璃盏,盏中混沌气与沙火共鸣,在空中凝成初代凌仙宗的虚影。
虚影抬手一点,银铃卫们腰间的工牌同时爆碎。为首者惊恐地看着掌心浮现的麦穗烙印,那是开灵堂初代弟子的契约印记。"你们... 竟敢用尸钟炼制同门!" 苏日怒吼,秘火在指尖凝成酒坛形状,正是唐伯临终前烧制的最后一坛凌仙露。
"日哥!" 钱不亏突然指着西方,"沙暴!" 天际线涌起黑色风暴,隐约可见风暴眼中悬浮的青铜巨钟。云瑶脸色煞白:"那是云州仙宗的 ' 镇魂钟 ',每次鸣响都会夺走万人阳寿..." 话音未落,钟声震荡,沙丘竟开始结晶化。
苏日将扁担插入地脉,秘火疯狂燃烧。他感觉自己的金纹在崩裂,混沌气如脱缰野马,但脑海中响起唐伯的声音:"火要旺,心要稳。" 他咬碎舌尖,鲜血混入秘火,沙海瞬间腾起十二道火焰柱,形成巨大的困阵。
"钱不亏,用你的算盘星轨引动金箔星图!" 他大喊。胖子手忙脚乱地拨动算珠,星轨与沙火共鸣,竟将沙暴边缘的能量吸入困阵。云瑶趁机将琉璃盏抛入阵眼,混沌气与灵气在盏中剧烈碰撞。
钟声再次炸响,苏日感觉眉心的麦穗火纹在灼烧。他突然福至心灵,将混沌气注入金箔,初代凌仙宗的虚影再次浮现,与镇魂钟虚影在空中对峙。当两者相撞的刹那,沙海中央炸开万丈火光,青铜巨钟的一角竟被生生熔去!
沙暴平息时,三人已身处千里之外的绿洲。苏日瘫坐在地,看着掌心新生的金纹 —— 这次的纹路竟呈现出齿轮形状。钱不亏从沙中挖出半块青铜残片,上面刻着:"锻骨易,锻心难,火中取栗方见真章。"
云瑶颤抖着抚摸烧伤的脸,琉璃盏中突然飞出只金色萤火虫。它停在苏日扁担上,竟化作唐伯的虚影:"孩子,记住,开灵堂的火,不是用来伤人的。" 虚影消散时,苏日感觉混沌气变得温顺许多,仿佛被驯服的野马。
远处传来驼铃声,比之前更加清晰。钱不亏的算盘突然自行转动,指向西南方向。云瑶看着金箔上的星图,惊道:"星轨偏移了!这是..."
苏日握紧扁担,感受着秘火在经脉中流淌。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当他的目光扫过绿洲边缘的商队时,突然发现某个驼夫袖口露出的半截麦穗纹 —— 那是开灵堂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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