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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门后的密道潮湿阴寒,叶凡后背的血痕被石壁擦得生疼,却比不过心口翻涌的灼热。苏倾雪的手扣在他腰侧,隔着一层粗布短打都能摸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拨弄冰蚕弦留下的印记。“走稳些。”她声音轻得像飘在水面的柳絮,眼尾却绷成锋利的线,耳尖还沾着方才被音波震出的血珠。
林昭月的剑尖挑亮了火折子,冷白的光映得她眉峰更冷。她回头时发尾扫过叶凡下颌,带着剑气特有的清冽:“前面右转有通风口,能通到演武场后巷。”
话音未落,楚红妆的银铃耳坠突然叮当作响,她捏着只半透明的蛊虫凑到鼻尖:“赵老鬼的招魂铃余毒还在空气里飘呢,阿叶哥的内天地得护着我们。”说着把蛊虫弹向叶凡胸口,那虫子钻进他衣襟时,他分明听见内天地里传来“叮”的一声轻响——是九霄环佩在回应。
秦挽霜不知何时已脱去外袍,露出底下玄色劲装,腰间玉牌在火光下泛着冷光。她摸了摸墙面,指腹沾了些霉灰:“暗卫在演武场埋了炸药,等我们出去就炸了这条密道。”
她转头看向铁面人,后者重剑往地上一杵,金属与青石板碰撞的闷响震得烛火摇晃:“我守最后。”
等众人跌跌撞撞钻出通风口时,演武场的月光正落在叶凡脸上。他仰头闭眼,让夜风灌进满是血腥气的喉咙——前世被暗算时也是这样的月光,那老东西当时穿的也是玄色寿纹锦袍,袖口绣着招魂铃的暗纹。“阿叶。”苏倾雪的指尖点在他肩井穴,力道不轻不重,“先处理伤口。”
演武场的偏厅里,林昭月的剑穗扫过案几,带起一叠泛黄的药方。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玉瓶,倒出淡青色药膏:“这是苍梧山寒潭边的冰蟾浆,止血生肌。”
药膏抹上后背时,叶凡疼得闷哼,却见苏倾雪正坐在窗台上,指尖拨弄着断成两截的冰蚕弦,眼尾的泪痣随着睫毛颤动:“这弦是娘临终前给的,断了倒好——”她突然抬眼笑,“新弦用九霄环佩的尾音养过,杀起人来更利索。”
楚红妆蹲在地上逗弄刚从袖中爬出的金蚕王,那蛊虫正绕着她的绣花鞋转圈:“赵霸天的祭坛需要活祭,三日前我在青岚城水井里下了‘百蛊醒’,现在该有虫群顺着他的招魂铃找过去了。”她突然抬头,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不过得让阿叶哥的内天地护着我,那些老东西的法器克蛊。”
“护着。”叶凡扯过一旁的粗布裹住上身,伤口被布料摩擦得抽痛,却笑得像少年时在族学里偷藏蜜饯,“内天地现在能纳半座山,藏你们四个加铁面前辈的重剑,足够。”
他看向秦挽霜,后者正将一卷羊皮地图摊在案上,朱砂笔在“玄阴谷”三个字上画了个圈:“赵霸天的祭坛在玄阴谷最深处,谷口有三重阵法,暗卫探到他们用童男童女的血养阵眼。”
她指尖重重按在“谷中溪”位置,“我们从这里分兵,铁面前辈带死士正面破阵,昭月的剑气开中路,倾雪的琴音搅乱他们的法器,红妆的蛊虫...去啃了那些活祭的锁链。”
“我呢?”叶凡伸手按住地图,掌心的温度透过羊皮纸烫在“祭坛”二字上。
秦挽霜抬头,额间朱砂在烛火下像一滴凝固的血:“你带着九霄环佩,去祭坛中心。赵霸天要的是内天地,你是饵——也是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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