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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不由得心头扬起了一片甜,本是个说半句留半句,总压仰着自个儿性子的人,自这场病后,说话变得直白了许多,喜欢这样的改变,却不想那根由再次发生,生离死别般的痛再不想尝试,也承受不起,“莫不是饿傻了?”俺去眼中的复杂,取了盘中桂花酥,浅笑着递到她嘴边。
晟毓顺势咬了一口,只是微甜,比之一般的要淡了许多,十分合自己的口味,定是身边人特意为自己做的,伸手接过,送入嘴中细细品味着。
“有客人来过?”回到院中,便留意到了小几上多出的那杯茶,唐琳有些好奇。
自是不会隐瞒,晟毓将午后所遇,事后猜测,一一详细说了,果然看到心上人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见她微微皱眉,还道她与自己一样,为那两人担心,却没想听她开口竟是小醋坛子冒了酸气:“你要她喝这苦丁,难不成是瞧她不顺,故意作弄于她?”只要是与商睿有关,有些事便变得黑白不明,转念,又明白这是在故意宽慰,侧过头,看着那正望着自己似笑非笑的人,嘴里残留的淡淡甜味突然变得浓郁了起来:“我要让她知道,茶虽苦却是我情之所衷,求之不得的。”
闻言未语,唐琳取过晟毓喝剩的那半杯茶。
“凉了。”知其用意,晟毓开口欲阻止,还是迟了,那人毫不理会,饮尽杯中物,她是喝惯了的,那年幼之人却是向来怕苦的,忙取了桂花酥送去:“我知你心,又何必非要如此,来,清清口。”
并未接递来之物,似是品出了什么,唐琳不说话,眉宇间却透露出与茶味全然相反的神情,是甘是苦,也只有共饮之人才会懂。
用完了晚膳,与父母闲聊了片刻,探听到了些她想要知道的,心也就安了。
回房时,天已黑,星月依稀。
来到朔州不久,在晟毓身子稍有了起色之后,两人便由着晟诺夫妇做主,定了名份,成亲过程简单的很,磕头敬茶,就算改口也只能是私下,但即便如此,能够得到长辈的承认和祝福,已是满足了。
打着养病需要清静的幌子,庄子里的下人被打发了许多,留下的都是些年长的和家生子,想来是双亲想要让她们自在些,并没有给她们安排近身伺候的丫头,这么一来,回到自己的院子,一些琐事便要由她们亲自动手。
晟毓靠在窗边,目光随着房中另一人来去游走,过去两人一起时,打理床铺,准备衣物这些事都是由她来做的,这次大病之后,从小就被娇养的人包办了一切,就算现在她身体已近痊愈,那人儿也坚持着不让自己插手。
每每看着她那新妇模样,不由得就会忆起儿时,娘亲在房中忙碌,自己则由爹抱坐着在一边,偶尔抬头时,总能看到一张满是微笑的脸和一双为她人而亮的眼。
只是没想到,爹与自己竟然也是一样的,成亲前一日,她被告之了那天大的秘密,惊讶,无措,甚至有些赌气的觉得若不是她们有心隐瞒,自己也不至于走这么多的歪路,纠结了那么些年,险些错过,可细想来,却又明白她们的无奈与用心良苦,眼下的幸福与风光,背后藏着多少辛酸与艰难。
“又在发呆。”打理好一切,唐琳走向那痴痴望着自己的人,变得直白的不仅是她的话语还有她的目光。
晟毓笑着把爱人拥到怀中,却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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