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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源哈哈一笑,从桌后踱步过来拍我肩膀:“看不出来,三弟你竟然是个怜香惜玉的情种!我昨天去查了查其余那几个护卫,没查出什么大不了的来。那人你就收着罢。等爹回来,二哥在他老人家面前替你说点好话。”
我急忙喜孜孜作谢,“多谢二哥!多谢二哥!”李思源道:“就这么空口说声谢,不请二哥一顿酒喝?”顺水送了我个人情,晚上还敲了我一顿好酒。
我又将身边的仆役小厮丫鬟统统叫到眼前,敞开窗口把亮话说明,“东厢里的言公子,从今日起是本公子的人。你们待他要像待本公子一样恭敬服侍,不得有半分差池。若被本公子知道,你们当面背后,说出半句对言公子不敬的话来,或是服侍有半丝不周……”我冷笑,松手,一个杯子落地,咔啦一声粉身碎骨,“这个杯子就是你们的榜样,都明白了?”
一干下人抖得像筛糠,齐唰唰伏地磕头,“遵命。”
我心满意足起身离座,本仙君唱黑脸戏,功夫越发纯熟了。
当然,我没忘记拿这件事去折腾折腾天枢星君。本仙君大摇大摆进了东厢房,天枢正在窗边站着,我前日替他渡气被命格老儿称赞,领悟做事当放开手脚。于是缓步过去,将天枢半揽进怀中,涎笑道:“现在王府中上上下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我已吩咐管事换了张大床在上房中,从今后就陪我睡在上房罢。”
暮若言僵着的身子颤了一下,半闭上清冷的双目,凄然一笑,忽然撕心扯肺地大咳起来,咳在我袖子上两口淤血,将我推了一个踉跄,断断续续道:“我暮若言生做七尺男儿,受圣人教诲……宁死也勿受尔等鼠辈折辱……”竟直向屋墙撞去,本仙君知道他撞不死,拦得不是很及时,手刚扯住他袖子,他额头已撞上墙壁,鲜血淋漓,晕死过去。
方才又玩得过了……
喊人、传大夫、上药、开方子、煎药、人仰马翻。
本仙君蹲在天枢床头,十分忧郁。我觉得玉帝派我下界,不是让我折腾天枢,实是让天枢折腾我。
比如说现在,天枢昏迷之中,牙关紧咬,汤药不进。本仙君只好捧着药碗,喝一口药,再渡到他嘴里。你说到底是他亏了,还是我亏了?
命格星君个老东西,说天枢死不了,说得倒轻巧。他死了倒方便,找个棺材抬进去埋了了事。他不死,就要晕,缠绵病榻,待我服侍。有能耐你个老儿来侍侯他试试?
本仙君不敢骂玉帝,便骂命格星君泄愤。骂一句老东西,喂一口天枢。斜眼过去,房门缝边,窗纸处,人影绰绰,定是丫鬟小厮们在偷看。
前几日,王府上下把本仙君看成一颗凶星,今日过后,一干下人看我的眼神大不相同,饱含着了悟同情与钦佩。钦佩我是颗情种。
第七章
我惟恐天枢醒来再撞墙,趴在他床沿对付睡了一宿。第二日蓬头垢面,不人不鬼。几个丫鬟小厮齐来劝我洗漱用餐,勉强将我收拾得像个人。
上午再去喂天枢喝药,喂到一半天枢醒了,发现我竟用如此龌龊方式让他吃药,羞恨欲咬舌自尽,我当时刚喂完他喝下一口药还未抬头,忙捏住他下颚,情急中用嘴去堵,手一打滑,被他牙关一合结结实实咬住我舌,鲜血崩出,疼得撕心裂肺。
本仙君舌头肿了数日,口齿不清,只能用凉茶,连热汤都喝不得。天枢咬伤本仙君后,可能略泄了些愤,也可能又咬了几次自己舌头发现此法不通。未再有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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