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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姑叹息一声,无奈道:“侯爷,这是没法子的事,届时入了西北边塞,风沙颇大,气候干燥,眼下正值盛夏,日光又毒辣,恐怕殿下的身子不适应,就是另一种病症了,总归,侯爷定要做好十足准备。”
江恕沉默半响,脸色渐沉。
竟倏的后悔,倒不如留她在京城妥当,眼下随身带着这么个娇贵主儿,她吃苦头遭罪,行程延缓,他亦是陷入两难。
偏偏这罪,他替不得她受。
火炉上的药罐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苦味扑面而来。
江恕未作多想,倒了药汤端上二楼厢房。
厢房熏着清冽好闻的薄荷香,常念迷糊睡着,眉心浅蹙,嘴里嘟囔着不断说胡话。他在榻边坐下,垂眸看到她苍白的小脸,声音不自觉地变得温和:“朝阳。”
半响,不见应声。
江恕便等药汤晾凉了些,再唤两声:“朝阳,先起来喝药,嗯?”
那双沉沉阖上的眼睫轻轻颤了颤,遂才缓缓睁开。
常念怔愣望着眼前的男人,不知怎的,“哇”一声哭出来,边哭边用那柔弱无力的嗓音道:“我不去西北了,好难受,呜呜我要回京,我立刻马上就要回……”
闻言,江恕一顿,薄唇轻启,又抿紧,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常念的金豆豆却是越掉越多了,抽泣着打了个哭嗝,两眼泪汪汪,眼尾一抹红,楚楚动人的模样别提多招人疼惜爱怜,江恕心中不忍,放下碗,把人揽到怀里,不甚熟练地摸摸她脑袋,又拍拍后背,哄道:“好了好了,都听你的,马上安排车架回京城,成不?”
常念却是反应慢半拍地摇了头,哽咽道:“……好像不成。”
“嗯?”
“因为回去的路上也好难受,我岂不是白白遭两份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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