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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小三几乎是咆哮着吼出以上的话,声音在大厅里起了沉沉的回声。所幸这会儿起床的员工还不多,没啥人听见,只有玻璃窗里头的大爷瞅着两人张大了嘴目瞪口呆。傻七的脸唰得红透了,犹犹豫豫不知怎么回答,小三见他还是举棋不定,恨得咬了咬牙,一跺脚说:“好!七,俺明白了……这话俺以后不会再说……俺走了,你……保重吧!”
小三古怪的态度,忧伤而急躁的语气,一切都很明显的告诉傻七:小三有心事!望着那垂头丧气渐行渐远的背影,傻七突然升起一股冲动:如果就此不理,小三会永远离开他,他不干,不干!他迈腿几步追上小三,伸出双臂抱住那温暖而僵硬的背脊。他抱得那么紧,颤抖的那么厉害,呜咽的声音让惊呆的小三枯木逢春,转过头,呆呆的看着伏在自个儿肩上,可怜的像小雏鸟一样的小七-他从小到大从里到外从村头到城里到头顶到脚板都最最最最……最喜欢的小七。
小三和傻七,就那么雕塑似的僵直了许久,直到傻七抱得累了,缓缓松开酸痛的双臂。然后,两个人没说一句话,却眉目传情约好了似的,默契的走向门外,走向他们熟悉的招待所。他们如常一般开了个标间,默默无言的走进去,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突然失了控一般,再次紧紧拥抱在一起。
小三用力的亲小七的嘴,小七的脸,小七薄薄酥酥的锁骨……傻七以同样的热情激烈的回应着,他们嗯嗯唔唔的从门口滑到床边,失了重心双双跌在床上。小三开始疯了一样撕傻七的衣服,傻七也迷茫着双眼,几乎要流出眼泪一般帮小三拽掉外套、衬衫、内衣……直到他们终于成了草垛上两个光腚腚的娃娃,肆意纵情的翻滚着搂抱着。他们的嘴一刻耶不舍得离开对方的身体,他们的十指紧紧缠住对方的头发脖子,四只细细长长的腿交错的盘在一起,互相亲昵的摩擦着,挑逗着……直到吻得喘不过气,直到两人激情的象征都高高抬起,傻七终于通红着脸翻过了身,用手抚着小三的手按在他白白嫩嫩的臀部上,摩挲着抚弄着,向下探去……小三瞬间便明白了这个暧昧的暗示,红着眼喘着气一手轻轻抚弄傻七红润的嘴唇,一手继续着那种禁忌而刺激的探索,不能自抑的念叨着:“七……俺要你了……要你了……”小三从后面大大分开傻七细嫩的双腿,将自己挺立的根根一碰一碰的对准那清晰可见的粉嫩口口……他突然也升起一股想哭的冲动。
啊……啊……啊啊啊……三儿……三儿!
……
他们终于变成药杵和药罐儿了。罐口太小,棒杵很生,杵和罐儿都疼得很,可是,又有什么关系?他们都是痛着并快乐着的,这还不就够了?最痛却也最快乐的那一瞬间,眩晕的傻七头一次怨恨起自己不能发声的喉咙,因为在小三低吼着喊出那三个意义重大的字的时候,他多恨自己不能做出同样的回应……热热的涌泉后,杵儿软了,罐儿也累了,不过这并不阻碍他们重新交和在一起,一次又一次开始新一轮的,对彼此的存在最直接、最刻骨铭心的证明……
哎……和喜欢的人XXXX,始终就是不一样的吧?*^0^*
不过当傻七和小三尽情沉醉在温柔乡的迷醉深渊之时,并不晓得危险的种子已经悄然播下了,当然,也许他们根本无意去避讳这一点。只是他们长时间的沉醉缠绵可等坏了只晚来一小步却和小三同样急不可耐的耿姓某人。在传达室喝了几十杯开水肺和膀胱都涨的满炸满爆才听见晕乎乎的传达室大爷突然叫起傻七跟了老乡去招待所开房时,那只多情窝囊蛋的心情可是一个暴跳如雷万箭穿心了得……
22.
落叶纷飞,夕阳西下,秋风一刮冻人瑟瑟。耿少爷在招待所的大厅里左踱右晃了整个日中,直到月亮升了枝头才终于愤愤酸酸的离去。开了个把小时的车回到家里,正灰头土脸怒气酸气没处发的时候,却见大厅里袅娜摇曳的横着他久违的老妹。
“你回来干什么?前些天不是八人大轿也请不回来吗?”耿忠明正在气头,没好气的甩了鞋子脱衣进屋。耿明丽倒也不生气,跟着老哥进了浴室挑衅的问:“怎么?不欢迎我回来啊?你盘了一天,有成果没?”
“有个屁!”耿忠明趴得扯开上衣,也不避妹就拿起淋浴喷头,冷冷的问,“我要洗澡,你打算在这看吗?”
“又不是没看过,怕什么?”耿明丽斜靠在浴室边欣赏半裸着淋浴的英俊老哥,春心晃悠悠的就起来了,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老哥健硕的后背。耿忠明被跳蚤蛰似的晃了一下,没理她继续洗。耿明丽则好像是得到了默认的许可,索性整个人贴到老哥的背上,抱住他的背情难自禁的喃喃:“哥……我那么喜欢你,你说我做的这些荒唐事,都是为了谁啊……”见老哥没理他,她便又自言自语接着说:“我看出来了,你是真喜欢那哑巴……放心,你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人,我会让你如愿的……”
耿忠明似有若无的听着,只觉得老妹今天有点不对劲,想问什么,她却不声不响的走开了。耿忠明索性不再多想,郁闷的洗澡上床,郁闷的失眠整夜,郁闷的思量他朝思暮想的小七……傻七这会儿的情景却正好跟他个相反,头枕着小三的胳膊,脸靠着小三的胸膛,睡脸香得不能再香,毕竟,这是这小厮二十几年来实实在在的第一次某经历,又是和他青梅竹马好得从小穿一条裤子的小三,所以甜蜜嘛,那是当然的。只不过揽着他的小三可全然不是这样,手指在傻七的脸蛋嘴唇鼻梁上盘旋把玩了许久,一张老实脸上尽是矛盾和痛苦。轻轻的拿开胳膊,下了床摸起衣兜里的手机,小三才发现有数个未接电话。有几个不用说也知道是那女人来的,有几个,则大约是医院吧。他到洗手间里拨通了电话,果然是个护士接的,沉痛的谴责他怎么现在才回电话,他老妈的头期化疗结果出来了,癌细胞没有停止的趋势,开始大面积向外扩散。
小三放下电话就哭了。他早觉得娘这一年催他跟七生孩子催得过了头,只道是她抱孙心切,全没往那个方向想过。娘这个头痛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只一味忍着瞒着,没成想到疼得受不了了,一检就是个癌症晚期!结果出来的头一天他窝在饭店后堂的小仓库哭啊哭,哭了一个时辰才红着眼去包房送餐,又有那么巧的,似笑非笑盯着他目不转睛的女人竟是那位耿小姐!那日她一改往日的蛮横暴虐,拉着他说个不停,又让他说自己有什么烦恼。小三心情刚好跌到最低,见着半个故人自然一股脑的抖撒了出来,边说边哭个不停。耿小姐也好像同病相怜似的一直看着他,跟他越坐越近,给他夹菜吃,给他倒酒喝……喝到饭店打佯的时候小三已经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第二天一大早头剧痛着醒来的时候,自己是和耿小姐赤身裸体躺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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