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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地看着脚边的地面,片刻后十分不明显地用脚搓了下脚边的沙土,这才说,“我是准备斩断尘缘,我那晚是去和她说明天魂的事情,可……”
施子真一脸认真地问,“你知道不能自控是什么滋味吗?嫉妒,愤怒。”
“你不知道,荆丰和青儿一起花期,可我却将他们都给伤了,”施子真像是在问泰安,也像自问,“我为什么会这样?”
泰安想和施子真打架,他哪里知道!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泰安神君道,“你不斩尘缘,不说天魂之事,可你说的她又不喜欢你,对你只是感激和敬重,你要如何自处?”
施子真垂头,眼睫遮盖住眼神,在凤如青的眼中,哪怕侧脸也能看出他盖不住的忧郁。
“可我欺负了她,我怎么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施子真说。
“那你又死活不说,你不说她怎么知道,”泰安神君见不得他这窝囊样子,他总是看着十分的高不可攀,十分雪塑冰雕,但实则内心简单苍白如纸。
不染凡尘倒也罢了,他会是纯澈和高洁的仙君神君,可他被自己弟子先是强行烙印了神魂,又被强行逼着明晰了心意,现如今开了情窍,一脚迈入了红尘,却如一个将将学步的孩童般,跌跌撞撞,又能会什么
可泰安神君本身也是个从未接触过情爱的人,他连施子真那不可自控的一步都没能踏出过,因此自诩聪明,嫌弃施子真愚笨,却也出的都是馊主意。
“那你就说啊,她那么感激你,都要砸天池逆天而行,你说了她肯定跟你好了,”泰安说,“她神体都是你塑成,渴你心头血如蛊虫渴母蛊之血,你还拿捏不住她吗?”
施子真本来忧郁的样子,顿时又冷厉了起来,义正言辞地斥责泰安,“你说的都是什么话?我年长她一千多岁……不,算起来,年长她几千岁了,我难道要挟恩图报,以师长的身份逼她?那何等的卑鄙恶劣!”
“再说青儿要砸天宫是为了堵熔岩天裂,为的是百姓苍生,为何到你的嘴里便成了为私情,你就是对她有所偏见,我不与你说了!”
施子真说着甩袖欲走,泰安神君要被他气死,“是你自己要跟我说的。是你说的她为你如何如何,还暗自窃喜!”
施子真已经转身不理他,泰安神君在他身后几乎气得蹦着喊,“你承认吧,你就是个傻子!谁让她几百年前喜欢你你不同意了……”
“我看你这辈子也说不出一句,你就憋着吧,活该!”泰安神君见施子真折回来了,顿时腾空准备跑。
施子真掌心一抬,溯月剑显形,朝着泰安神君的后背便是通天彻地的一剑——
剑光如白虹贯日,神力强悍得在挥出的瞬间,焚心崖都跟着轻颤,崖下罡风被搅动得乱石飞起,密密麻麻的相互撞击成飞灰。
凤如青神色一凝,这是施子真的绝招,碎月斩。
泰安神君后心被剑光撩到,及时撑开了结界也被斩碎,顿时法袍被割裂,后脊的衣袍被撕裂,气得藏进了云彩里。
他与施子真同样受天池温养,他却不慎吸取了人间污浊,成了红莲。而施子真则是吸取的至纯生机,生为白莲,修炼术法神力境界,全都压他一头,若非他贪恋人间偏要历劫,他如今定是天界最高战神,如何会两千多年归了天魂却成了个正神,连上神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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