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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正清跟安书兰先后洗了澡,褚归上厨房提了桶热水,取下晾干的短裤:“你去洗吧,洗完了喝药。澡房有凳子,注意别让腿沾水。”
趁贺岱岳擦洗的空当,褚归到屋里取了针线,把贺岱岳拆了半截的裤腿翻过来,一边看火一边对齐裤缝细细缝合。亏得他手稳且有耐心,两毫米的针脚排列整齐,跟缝纫机踩的一样一样的。
装着热水的木桶静静立在澡堂中央,边上的架子上放着香皂,两个凳子一高一低,完美照顾到了贺岱岳的伤腿。
处处细节将褚归的贴心展现得淋漓尽致,贺岱岳胸口涨涨的,他拂了把热水,温度恰到好处,心脏仿佛沉沉地陷入了一个名叫褚归的深谷。
痛痛快快地洗了澡,站起来时贺岱岳感觉浑身一轻,他抬着胳膊闻了闻,脑子里不知为何冒出个“当归这下不会嫌弃我了”的想法。
安书兰裁的短裤在膝盖上方,褚归穿过的旧布料柔软舒适,贺岱岳摩挲着手里的布料,屏着呼吸套上身,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似乎又有冒头的趋势。
在遇到褚归之前,贺岱岳从未如此“冲动”过。
药壶里的水降到了底部,褚归用帕子包着把手倒出深褐色的药汁,接着添满水继续熬。估摸着贺岱岳该洗好了,他拢起缝了三分之一的裤子放进房间,同时拿了身晚上睡觉穿的衣服。
贺岱岳带着身潮气回来,褚归端起药,眼睛向下瞅了瞅贺岱岳的短裤,蛮合身的,不枉他缝了一下午:“洗好了?药凉得差不多了,喝药吧。”
药碗凑近鼻子,嗅觉先感受到了其中的苦涩,贺岱岳仰头一口闷了,顿时清心寡欲,他怀疑褚归在药里加了黄连。
方子是褚归开的,熬出来的药有多苦他心里有数,贺岱岳眉头攒紧,褚归伸手:“张嘴。”
贺岱岳应声而动,褚归往他嘴里扔了块梅子干,酸甜的滋味渐渐抚平了贺岱岳的五脏六腑。
洗过澡换了件宽松的汗衫,褚归靠坐在床柱上把剩下的裤子缝完。下午缝晚上缝,褚归眨了眨酸涩的双眼,看看手表,差五分钟到九点。
贺岱岳屋里灯亮着,褚归左手拿着他的裤子,右手敲敲房门:“我能进来吗?”
安书兰做的汗衫是背心的款式,大圆领口,几乎露出了褚归二分之一的胸膛,肤色润白,瘦而有肉。柔软的布料微微贴身,勾勒出不甚分明的轮廓。
夏夜裹着褚归的气息编织成一张大网将贺岱岳罩了个密不透风,本能支配贺岱岳说了一个能,褚归跨过门槛:“你的裤子。”
军绿色的长裤搭在褚归的小臂上,衬得他皮肤越发的白,沿着小臂往上,肘窝弧度柔和,大臂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肩膀连着锁骨,凸起的喉结轻轻滑动。
贺岱岳看直了眼,他怔怔地拿起褚归小臂上的长裤:“谢谢。”
裤腿扫过桌面,散放的信纸与钱票飞了一地,褚归蹲身去捡,贺岱岳受腿的影响慢了一步,视线瞬间透过褚归宽大的领口落在了不在落的地方。
本来平缓的呼吸,顷刻间犹如寂静的旷野燃起了燎原烈火。
啪嗒,一滴湿热的液体滴在了褚归的手臂上,蜿蜒出一道红痕,又是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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