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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平殊说,她费尽力气藏起来的东西,你家四个都知道不该找。倘若还是到了非找不可的时候,不是你们受人要挟,就是有非救不可的人——她是为了你们留下这个的。”
宋郁之动容,“蔡女侠顾虑的很是,都是晚辈不慎,才致使此物重现人间。”
蔡昭满心感慨:“这玩意总叫我心头发慌,待三师兄驱除幽冥寒气,咱们立刻将这玩意捣毁,磨的碎碎的!”
蔡平春亦是赞成。
“你们知道就好!”静远师太这才缓了神色,“别磨蹭了,就在我这间密室里疗伤吧。此物不祥,用完了就赶紧销毁。”
蔡平春与宋郁之一前一后坐到石台上,樊兴家取出随身的针囊平平铺开,上百根长短不一的百炼银针微微闪着寒光。
宋郁之打坐凝气,蔡平春双掌平推,按住宋郁之背部的大抒穴两侧开始运气。
静远师太与蔡昭安静的站在一旁。
随着宋郁之头顶百会穴开始冒出白气,樊兴家迅速往他身上扎入一根根银针。
静远师太忽然回头,“是你猜到紫玉金葵在我手里的吧,怎么猜到的。”
蔡昭关切的望着父亲,轻声道:“起初,我与所有人一样,都以为姑姑是临终前将紫玉金葵托付了出去,那么被托付的人必然在姑姑丧礼前后来过落英谷。”
“后来我才想到,紫玉金葵那么小的东西根本不必亲自交付,一只信鸽就能带到。可问题来了,但凡与姑姑有交情的人,几乎都出席了姑姑的后事;而与姑姑不睦之人,落英谷根本不会与联系,也就没有能送抵的信鸽。”
“只有静远师太您一例外。”小姑娘转回头,笑颜明艳,漂亮的像桃花一样,“天下人皆知,我姑姑当年狠狠得罪过您,将隐秀涧弄的一塌糊涂。而您也一直看不惯我姑姑,根本没参加她的后事。尽管如此,落英谷偏偏又有直通悬空庵的信鸽。”
静远师太微露笑意,“小枫说的没错,你只有一幅鬼肚肠灵光。”她看向石台上的三人,“蔡平殊倘有你一半的弯弯绕,兴许就不会死那么早了。”
蔡昭低声道:“师太,你为什么会接下姑姑的托付呀。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你讨厌姑姑,背地里没少偷偷骂您呢。”
静远师太并未生气,“其实所有人都错了,我并没有讨厌蔡平殊,也没有看不惯她。而是……她太耀眼了,像一轮光耀无比的烈日,我怕她会把人灼伤。”
蔡昭静静听着,她想到了慕清晏。
“有个人跟我说,聂恒城就像一座巍峨高耸的崇山,魔教所有人都活在他的阴影下。一旦他死了,阴影褪去,他的弟子,家人,死忠的部众,全都不知所措了。我当时就想,聂恒城是山的话,姑姑就是翱翔天际的雄鹰。崇山再高,也高不过雄鹰——嗯,后来果然聂恒城死在了姑姑手里。”
静远师太难得笑了笑,“我第一次见到蔡平殊时,是在北宸六派每隔两年的弟子大比场中。她比你现在还小,你爹爹更小。大家都说这对小姐弟可怜,得依附着佩琼山庄过日子。谁知你姑姑一出场,立刻技惊四座,名动天下。”
衣着朴素黯淡的老尼目光悠远,仿佛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个阳光明媚的比武日,纤瘦稚龄的少女独自站在高高的演武台上,一时间竟没有一个弟子敢上前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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