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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应答。
只是那如有实质的目光从他的脖颈一路下滑, 仿佛一只手,顺着脊椎肆无忌惮地游走、把玩。
视线灼灼,刺得脊椎麻痒非常。
赵珩嗤笑了声。
在这挥之不去又如影随形的注视下, 赵珩抬手, 缓缓伸向画像上, 青年将军飞扬英锐的面容。
目光陡然转阴,死死地黏上他的指尖。
赵珩忽地想起上一世他行军时,曾带兵路过水泽,看起来不过是清澈见底、恬静无波的一汪水,倘有人、马不慎踏入,水底深达数丈的污泥便立时将其包裹。
越挣扎越紧。
越挣扎, 陷得越深。
赵珩扬唇。
崔平宁的脸近在咫尺。
他与锦衣侯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除了年岁尚轻时,两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下手没轻没重往彼此脸上打之外,赵珩还从未用手碰过崔平宁的脸。
放在旁人眼中,至少,放在这正一眼不眨地盯着赵珩的人的眼中,皇帝的举动, 实在不像是在对自己亲如兄弟的至交。
会有人,在自己的故友死后,以指去抚摸触碰画像上亡者的容颜吗?
赵珩垂眸, 长睫轻轻压着, 神情说不上伤感,面上极宁静,几分怅然与豁朗交织。
是一种自然的、习以为常的, 外人无法插-入的亲密。
注视着赵珩的视线越来越暗。
就如同上一世,崔平宁之于赵珩, 齐国贵胄虽不似燕国那般恪守礼法,可亦身份分明,崔平宁纵是公子好友,依旧是臣下,却,日日跟在赵珩左右。
甚至在赵珩受伤时,直接扯开赵珩的衣袍!
目光黏在指尖,滞重而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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