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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一会儿就歇息,妳们自去忙吧!忙完了也早点休息,不必再进来伺候我。”文若萍又定定看了夏晴一眼,然后才点头说道。
“婢子知道了。”春蝶说完,随即半强迫地拉着夏晴的手臂,让她跟着一起出去。
夏晴一脸不服气、不甘不愿地跟着春蝶来到屋外廊下,她才用力地甩开春蝶的手,生气地质问道:“妳做啥不替我说话?!凭什么是妳跟着姑娘出门?!明明以前姑娘最信任的人是我,为什么…为什么自从姑娘那次病好之后,她反而与妳更亲近些?肯定是妳背着我使了什么手段,对不对?!”
“谁使什么手段了?!反正妳也不想跟着姑娘了,不是吗?再说主子怎么吩咐,我们当丫鬟就怎么做,这才是规矩,妳懂不懂?!妳以为妳可以一直对着姑娘呼来唤去的?以前是姑娘年纪小不懂事,现在姑娘长大了、懂事了,自然不会再由着妳胡来!”春蝶压低了声音,严厉地斥喝道。
“我几时对姑娘呼来唤去了?!平日劝解着姑娘,不也是为了她好?不然她一个庶出的,田姨娘早不在身边,夫人又不肯费心照应的话,将来能得什么好去?!”夏晴不承认自己有错,仍要与春蝶强言巧辩。
“妳还好意思说是劝解姑娘?!那分明是在挑拨离间,整日说大姑娘待丫鬟们多好,又说二姑娘待下人有多和气,要不就是总说两位姑娘谁又得侯爷夫人什么赏赐,妳确定不是在挖姑娘的心?!妳明知道姑娘胆子小,平日在老夫人夫人面前也不得脸,却还想唆使姑娘去夫人面前讨要好处!妳说,我说的是也不是?!”春蝶咬牙切齿地反问了一句又一句,越说越觉得自己当初就不该心软,不该只想着顾大娘前些年的恩情,不该只听姑娘舍不得夏晴走的话,如今竟发现因为自己,差点把姑娘逼到绝境之上,要不是姑娘及时醒悟过来,要是姑娘哪日真被夏晴哄骗得以为到夫人面前吵闹就有好处,那、那下场会如何…她真不敢想象。
“才没有!没有!没有!!妳分明就是嫉妒,嫉妒以前姑娘待我比待妳好,如今反过来啦,妳开心啦!”夏晴红着脸,挥舞着双手,极力地否认道。
文若萍在屋里早听到春蝶夏晴两人吵闹的声音,本来是想着让她们小姐妹之间把问题说开来也好,这会儿听到夏晴激动万分的喊叫声,她还是忍不住担心两人会不会一言不合地打起来,又这会儿还大过年的,若闹出什么事来,她也讨不了好,便连忙快步走到门边,扬声询问道:“春蝶、夏晴,妳们事情都忙完了吗?怎地还在那里说话?”
“姑、姑娘,还没呢,婢子正要去耳房整理明早要用的东西。”春蝶惊了一跳,连忙回身过来,垂首回道。
“那还不快去?早些弄好东西也能早些休息,再说秋晚院虽然偏僻了点,不过那些爱碎嘴的婆子可从没少过,妳们这般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文若萍开了门,目光轻轻地扫过那忐忑不安的两人,尔后又状似不经意地、淡淡地瞥了夏晴一眼,然后语气略带不满地说道。
“对不起,姑娘,都怪婢子多嘴,本来只是想和夏晴聊了两句的,没曾想打扰到姑娘歇息,婢子和夏晴立刻就离开。”春蝶听也知道文若萍在屋里什么都听见了,她却不敢多言,连忙回头,恭敬地向文若萍行礼解释几句,然后拉着夏晴的手,急急地往存放物品的东耳房走去。
据说郑国公府与安远侯府虽然都在京城的西边一带,但两家之间的距离仍足足有三条大街之远,她们这一大群女眷出府,若不以车代步,没准去到人家府上时,午饭都能省下了。
温氏与苏氏婆媳俩共乘一车,车队旁又有文怀轩骑着马随行一侧,文若萍自然就只有和文若蓉坐在同一辆车子里的选择,至于安远侯那个便宜爹?呃…他老人家说平日在朝上和亲家公又不是没见过面,多见一次、少见一次并没什么阻碍,又听说文若菲的姨娘年前也向当家主母和老爷请示了想带女儿回家一趟的事,安远侯没问过温氏就自己作主允了,不止允了,今早还说要陪她们母女俩一道回去。
文若萍原本并不知道这件事,只知道一早见到她的嫡母时,对方的脸色其实真心有些难看…让她差点要误以为温氏是不是后悔前一晚说了要带她一起去郑国公府的话,可又不敢不知好歹地打探实情,她战战兢兢地站在角落,直到亲爱的二姐姐派人来叫她上马车,那颗飘来荡去的心才停止下来。
文若蓉看着庶妹一副怯弱模样地龟缩在车厢的一角,她不由得眉头微皱,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若不是不愿将那等好事便宜给她不敢信任的二房,或许文若菱反而会比这个呆板的三妹妹更能够拢络住武定侯的心,又或者她该考虑考虑其他人选?至于三妹妹的婚事…还是另选他人吧…。
可惜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除非嫁为已有子嗣的继室,否则最后还是一样的下场,文若蓉一想到前世三妹妹因为那个缺憾,以致才不到双十年华就沦落青灯为伴的结局,心里又忍不住一叹,京城里年纪不大又曾娶妻生子的人虽然也有那么几个,但是他们的出身,她自己都看不上眼,自然也不好意思拿来坑自己的妹妹,她可不是文若菲,净会胳臂往外弯,想来想去…还是只有武定侯最适合,不过老实说,虽然那日,她在老夫人和母亲面前说的振振有词,然而实际上,她对于怎么才能和武定侯府搭上线,根本一点头绪也没有,如今看来,还是先把妹妹的脾气改正过来比较要紧吧,要不将来去了谁家都一样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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