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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春花推开院门,迈进门槛,一眼就望见灶房有烟雾飘荡进院子,两个儿媳妇正待在灶房里忙碌地准备饭菜。而她那三儿子张聪,则在院子中央专心致志地修理着驴车,仔细地加固着车板。
“儿媳妇啊,娘我回来喽!”王春花笑眯眯地朝着厨房喊了一嗓子。
“哎!娘您可算回来了,我们这饭呀,也快做好了。”朱氏和李氏纷纷探出头来,笑嘻嘻地应道。紧接着,张翠如同一只欢快的小猫崽子般飞奔而出,紧紧拉住王春花的手,迫不及待地问长问短,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王春花慢悠悠地踱步到堂屋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来。几个小娃娃一回到家,就如出栏的小鸡崽儿般,迅速跑出去玩闹去了。王春花和张翠母女二人便坐在一块儿闲聊起来,有说有笑,还不忘将凳子摆放整齐。
夜幕降临,星星点点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宛如散落在黑丝绒幕布上的钻石。一家老小围坐在餐桌旁,享受着一顿丰盛而温馨的晚餐。饭后,王春花与家人分享了她今天去娘家商谈的合作计划,并详细规划了接下来需要采取的行动步骤。
时光悄然流转,转眼间来到了腊月二十三,这一天被人们亲切地称为\"小年\"。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民间流传着丰富多彩的传统习俗。其中最为重要的活动便是祭灶和品尝灶糖。祭灶仪式旨在表达对灶王爷一年来辛勤劳作的感激之情,并虔诚地祈求来年的丰收与平安。与此同时,人们还会津津有味地品尝灶糖,这种香甜可口的糖果不仅能满足味蕾,更寓意着将灶王爷的嘴巴黏住,以免他在天庭上说出人间的坏话。
“娘!我把屋顶修得差不多了,先去田里看看。”张成洗完手,在院子外对正在摘菜的王春花大声喊道。
“哎!去吧!这眼看着就要下雪了,确实该去看看。”王春花应和着,手上不停,继续掐着葱尾端枯黄叶子。她抬头看向四周,只见几个媳妇在灶房里忙碌地打扫着卫生,老三和小四则在屋后认真地垒着柴火垛。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都会飘下雪花来,一家人都热火朝天地忙碌着。
这两天,作坊彻底关门了,家家户户都开始着手准备过年。王春花家自然也不例外,前些天刚刚腊熏了鸡鸭,又腌制了鱼肉。今天他们要抓紧时间将地里的大白菜全部收回来,并与萝卜一同存入地窖。明天还要去集市上采购一些年货,等所有东西都准备齐全后,就可以安心等待过年了。
“砰砰砰,砰砰砰!”突然,院门口传来震天响敲门声,那声音犹如惊雷一般,震耳欲聋!
院门像是被重锤猛烈地撞击着,王春花抬头望向灶房,心中暗自纳闷,自己的大儿子刚刚出去,绝不可能如此迅速地返回,究竟是谁在敲门,竟像砸门一般响。
“谁呀!”王春花放下手中的葱,甩了甩沾满泥的手,迈着小碎步朝院门走去,边走边高声喊道:“来了,来了,谁呀!”
“砰砰砰,砰砰砰!”那声音愈发急切,仿佛要将这院门敲破!
听着这急促的敲门声,王春花心中的火气如火山般喷涌而出,这到底是谁呀!自己都已经说了来了,还这般死命地敲门。
她强压着怒火,猛地拉开院门,只见一个黑脸汉子高高举起手,似乎正准备用尽全身力气再次敲击,然而,当他看到一个矮脚老太太满脸不悦地打开门时,这才讪讪地放下手。
他讪笑着说道:“呵呵!我还以为没人听见呢!亲家母好!”
王春花板着脸,如同那寒冬的冰霜,眼神犀利得仿佛能穿透门口的两人。一个身形壮实、有点弓腰的黑脸汉子,年纪约莫四十五岁上下,旁边站着一个三角眼,雷公嘴,嘴唇上方长着一颗黑痣,脸色蜡黄的妇人。王春花一瞧原来是李氏亲爹李二牛,跟继母郭氏。
一看见这二人,王春花就冷哼一声,“原来是亲家公啊,你们这么急找我,有啥子事?”细看这李二牛跟郭氏一身补丁衣服,都寒冬腊月的竟然还穿着单衣,这是穷的连多套几件旧衣服都没有?
黑脸汉子挠了挠头,满脸堆笑地说道:“这不快过年了嘛,我们特意过来探望你们,我那闺女啊,这不刚生了个宝贝闺女嘛。呵呵!”
王春花心里暗自思忖,“这大过年的,不在自己家里舒舒服服待着,跑到这儿来捣什么乱。看孩子?孩子刚出生那会儿咋不见你们来,离得又不远,就隔一个村子。”就凉凉的看着二人,侧身让开,“进来吧,有啥事进屋说。”
李二牛跟郭氏进了院子,王春花关上院门,领着他们走进堂屋。一路上,两人的眼睛滴溜溜地乱转,像老鼠一样四处乱瞟,进了堂屋更是毫不掩饰地露出贪婪之色。如今王春花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房间里的东西也逐渐置办齐全了,不再像最初那样,只有简陋的饭桌和凳子。虽然依旧是茅草屋,但该有的也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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