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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出现感染,姚应森身体有些发热,小诊所医生给他打了吊针,说是有些发烧。不知道药是否已经过期,情况并没有好转多少,廖莫莫一遍遍用酒精为他擦拭身体。姚应森脸色差极了,脸色发白,嘴巴干裂,毫无血色,廖莫莫用棉签沾上水为他湿润嘴巴,半天不见他伸出舌尖轻触吮吸。
廖莫莫不争气的眼泪直往下掉,姚应森有时候疼的厉害就哼唧几声,大部分都是安静的,睁开眼的时候并不多,就算睁开眼睛,眼神涣散想要张口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廖莫莫想要打电话求救,山里面信号不太好,她想到还有车子,想要开车下山,她走了几个小时找到车子时候,发现车子已经被砸碎、分解。
在第三天一大早医生就赶来,说如果下午还不退烧让他们送去大医院瞅瞅,甚至频频摇头说难说。廖莫莫整颗心都吊起来,被揉捏成碎片,每片都沾着她的血液,疼得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韩涵的家人没有再找茬,韩涵的哥哥见犯了事出家门去外面躲,韩涵的父亲整日蹲在墙根唉声叹气,估计是老实本分一辈子的人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廖莫莫对这家人没什么好脸色,韩涵的母亲拿出家里面最好的食材下厨,廖莫莫很少吃饭,最多喝水。韩涵大部分时间陪着廖莫莫,两个人都不说话,韩涵是不知道说什么能转移廖莫莫的注意力,廖莫莫是心乱如麻没心思开口,她不敢想,如果姚应森挺不过去怎么办?光是这样想想,廖莫莫觉得难受得快死了。
“莫莫姐,你吃些吧,要不你去睡会儿,我来看着他。”韩涵看廖莫莫明显瘦下来的脸颊,廖莫莫头发也不怎么梳理,胡乱绑在脑后,身上穿的衣服是韩涵以前的,粗布麻衣,活脱脱就是个毫无特色的村妇。
廖莫莫眼睛盯着姚应森,挤出来嘲讽的笑,“好给你们灭口的机会吗?”廖莫莫现在后悔了,后悔来大山里面,后悔再也走不出去,后悔让姚应森陪着她来。此刻廖莫莫才知道,她被保护的太好,父母对她的宠爱像一口钟罩把廖莫莫紧紧包围起来,原来她过得太过一帆风顺,才会以为什么事情都是好的都是正确的,除了黑就是白,原来还有灰色地带。原来以前发生的事情只是小风小浪,而她却当成风卷云涌,以为是跨越不过去的鸿沟。
回头看看那些看似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过去,廖莫莫竟然觉得似云烟一样,被风一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在生死面前,还有生命最重要的,是在乎的那个人活着最重要。
韩涵见劝不动廖莫莫,无声地把饭菜端出去加热一遍。在十点左右,为姚应森测量体温,竟然下降不少,廖莫莫为他擦拭脸上的汗,看来药起效果了,汗水让伤口疼痛,姚应森无意识地抬手要挠,廖莫莫拉着他的手,用书本做成的扇子为他扇风,身上却依旧让他盖着薄被。
到下午,姚应森体温基本接近正常,医生又来看过一次,说没什么大碍,注意别碰到水就成。廖莫莫乐得嘴巴合不住,似乎下一秒姚应森就会从床上翻身而起。放下心来,廖莫莫觉得饿极了,把饭菜吃得精光,坐着不多时句开始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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