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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黎施施然的回到绣衣司。
“夏副使!”府署门前值守的绣衣卫拱手作礼。
有人闻声从府署大门中走出来,紧紧蹙着眉心,冷眼上下打量着他,是绣衣司的最高掌管柳望舒,也是夏黎现在的直系上司。
“你回来了,这般快?”柳望舒一贯冷漠的眼神中,隐匿着丝丝不解。
夏黎的言辞形态令人挑不得一丝一毫的错处,温和一笑:“回柳大人,陛下仁厚,又日理万机,匆匆嘱咐了两句便离开了,合该……”
合该是着急出恭。
夏黎的笑容还是那般无懈可击:“合该是有要事忙碌。”
陛下仁厚?站在旁边的绣衣卫忍不住撇了一下嘴,连市井小民都知晓,咱们如今的陛下,大梁的九五之尊,那可是弑兄杀父的主子,踩着鲜血铺成的锦毯,踏着白骨制成的黼扆,才登上今日的宝座,从夏副使的口中说出来,怎就变成仁厚了呢?
柳望舒没有说话,冷冰冰的眼神还在打量他,好似永远也看不够一般。
“柳大人。”夏黎道:“可还有什么旁的事情?”
柳望舒终于收回目光,还是那副不近人情的冰冷模样,挺拔的腰身负手而立:“今日你且熟悉司中环境与各种事物,明日开始正是上任。”
“是。”夏黎简练的应声。
柳望舒再看了一眼夏黎,眼神中颇为复杂,转身大步离开。
“夏副使,”旁边的绣衣卫引导着夏黎往里走:“这面便是您平日里值岗时下榻歇息的屋舍。”
绣衣卫是天子的心腹,又经常在宫中走动,兼具监督检举的重要职务,还需每日巡逻宫中,保卫天子的安全。司中都有值岗休息的屋舍,不同的是,司使和副使都是单独的屋舍,普通的绣衣卫则是六个人一间屋舍。
“有劳了。”夏黎对绣衣卫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