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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谁还敢动什么歪心思?便是吃回扣都不敢太大胆。  温成告诉过玉棠,这做生意,需要用到人,掌柜吃些回扣是无法避免的。只要是有能力的,回扣吃得不过分的,也是适当的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温家的家业稳定了下来,玉棠也没有像年前那么忙碌了。  从接回云蕾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三月份,天气逐渐暖和。  养了三个月,云蕾的身体也好了一半,能跑能跳,但就是暂时不能舞刀弄枪,也不宜长途跋涉的回晋州。  云蕾不能回去,云震倒是打算回去一趟。  温成身体也渐渐调理得恢复了起色,也可常常出屋子了。  赵太医道没有太大的问题了,故留下了两个医官在温家帮忙调理温成的身体,他也就先行回金都复命了。  离开前,赵太医与云震夫妻二人说了温成的情况。  温成的身体比预期要调养的好。日后若是再加以调理,不操心不劳累,注意休息与饮食,只要这病不再复发,至于能活到几何,或许会比原先预想得要长久得多。  至于到底会有多长,赵太医也说不准。  家业保住了,父亲病情也已经稳定下来,温玉堂也就答应了云震要回晋州的事情。  四月初,晋州估摸早已经冰雪消融,从扬州城到晋州,马车比骑马慢一些,估摸着需要一个月才能到。  到那时已是五月,天气最是温暖且不炎热的季节,此时去最为合适不过。  收拾了行囊,轻车简行,只带了些扬州的特产作为礼物带去晋州就出发了。  温玉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远行。  这回云震并没有把所有弟兄都带回去,而是把他来时带来的那十九人带回去探探亲。  他们来扬州城已快一年了,得让他们回一趟老家。  长途跋涉,约莫一个月终于到了晋州。  晋州的五月,像扬州的三月。如今扬州已经开始闷热了,晋州这边还是有些寒意。  到狼牙山山脚,才上山不久,马车就停了下来。  气氛安静得似乎只有这山涧的风声和动物的叫喊声。  初夏和春桃俩没来过这山贼集聚的狼牙山,俩人神色都紧绷着。便是温玉棠也不遑多让,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可别有什么埋伏呀。  就在几人胆颤心惊的时候,马车外忽然窜出了好些个壮汉拦去了他们的去路,朝着马车外边的云震就是洪亮的一声“寨主回来了!”  马车内的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应是牧云寨的人了。  从这之后,一直到山顶上,也没有发生过意外,一路顺畅。   “寨主回来了!”一声声高声呼喊,让马车里边的玉棠知道他们已经快到牧云寨了。  春桃掀开了帘子的一个小角,玉棠也往外望去。入眼的是满目青翠,便是空气中都有淡淡的草木气息。  入了山寨,马车停了下来,云震翻身下马,走向马车。  停在马车旁低声道:“我们到了。”  初夏掀开了帘子,玉棠探出了身子,目光在这牧云寨中环视了一眼。  四周的人皆向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山寨周围的房子皆以茅草房和木屋房为主,与自己预想中的牧云寨还是有非常大的差距的。  简单的说,这牧云寨有些穷。  好歹是这九沟十寨的匪首,怎么就这般的贫穷?  来时云蕾便让她做好心理准备。道这山上的多为五大三粗,只知道吃饭不知道赚银子的汉子,所以把整个牧云寨都给吃穷了。  起初玉棠觉得她在说笑,但现在看来,云蕾是说真的。  但转念一想,云震他们先前干的又不是那等杀人越货的行径,自然不会像猛虎寨那样金银珠宝堆砌起来的山寨。  云震朝着她伸出了手,玉棠随而把手放在了上边,扶着她下了马车。

云震握着玉棠的手,朝着牧云寨中的人开口:“这是你们的寨主夫人。”  陆陆续续有人回过神来,朝着玉棠便大声喊“寨主夫人好。”  牧云寨的人都知道自家寨主相貌英俊,却不知他们的寨主夫人竟然也这般的貌美,二人站在一块俨然是郎才女貌,赏心悦目。  云震带着温玉棠回寨子忠心处最高的那栋木屋。  直至进了屋子,也没有看到父亲,云震招了个人来问:“老寨主呢?”  那人看向玉棠,傻呵呵的喊了声“寨主夫人”,随而才回道:“老寨主知道寨主要回来,前几天就赶去扬州了,说是要去探望故友。”  夫妻二人闻言,面面相觑。  扬州城的故友,那除了玉棠的父亲还能有谁?  温玉棠因要见云震父亲,也就是她的公爹,所以一路上可谓是紧张了许久,怕他老人家对她这个儿媳不满意。  可到了地方,竟告诉她,人已经去扬州了?  云震让那人下去了,随而与玉棠解释:“我爹时常念叨你爹,但因牧云寨要有人坐镇,所以一直未曾能去看望,这次大概是见我回来,所以率先去了。”  玉棠继而,问:“那你爹什么时候回来?”  父亲也常念起云伯伯,如今二人时隔多年再见,应当也是有许多的话要说。玉棠估摸着要一两个月。  云震也不清楚,摇头道:“不知,但在这段时日,我带你好好的游玩。”  这一年来,温家实在发生太多事了,云震自住进温家开始,玉棠时时刻刻都紧绷着,几乎从未放松过。  玉棠也觉得如今也没了操心的事了,是该好好的放松了。  借着这段时日,她要看看云震口中的狼牙山。说不定还能改善一下这牧云寨贫穷现状。  想到此,玉棠忽然有些期待在这牧云寨生活的日子了。  走出了屋子,站在楼台凭栏处,清风吹来,吹得人甚是舒服。  云震握住了身旁玉棠的手。  玉棠转头抬眸,与他相视一笑,随之转头望向远处一望无际的绿水青山。  相握的手,不知何时成了十指紧扣,紧紧相扣。

71. 番外一 云蕾沈霁【这章基本重写了,若……  云蕾与沈霁相识是在四五年前。  那时的沈霁上金都, 路经狼牙山遭遇了野狼,在逃跑的途中不慎跌落下陡峭的悬崖。  好在抓住了悬崖处的小树,才没有摔下去。  云蕾恰好在山涧打猎, 遇上了求救的沈霁。  那会云蕾不过十五岁左右,性子尚未沉稳,但也不是见死不救的性子,可那沈霁生得俊美, 她见色起意便嘴快地说道:“要我救你可以, 但你得以身相许。”  费力拉着藤条的沈霁抬起头看向悬崖上方, 看到的是略带英气的貌美女子, 背着光, 笑容清爽。  只是她的话让他眉头紧皱, 也没有立刻应声。  四目相对, 沉默不语了好一会。  云蕾挑眉的等了他一会, 眼见那树藤要断了也没等到他应声, 故而也不等他答应,便直接放下绳子,把他拉了上来。  其实那只是一句玩笑话罢了, 云蕾也没真想强嫁良家男子。  只是把人救上来后,云蕾才真真切切的看清沈霁的样貌,比她方才在崖上所见还要俊美, 她从未见过长得如此俊美的男子,与牧云寨弟兄们完全不一样。  牧云寨的弟兄个个都人高马壮, 虽眼前的人虽然也长了一张与大哥一样俊的脸,可给人的感觉还是完全不一样的。  眼前的人就像是天上掉下的谪仙一样,身姿颀长,矜贵清华。人是长得俊美, 只是那双眼睛,清冷淡漠,好像是没有情感一般。  可能真的是见色起意,云蕾与他对上了目光,心头???绲奶?得厉害,十几年来第一回知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云蕾确信自己是一见钟情了,源于见色起意。  很快她便注意到了男子的腿上有野狼咬过的伤,血淋淋,恐怕过不了一会,又该引来野兽了。  为此,云蕾便也就把人带回了牧云寨,给他疗伤。  把人偷偷带回了寨主,并未让兄长和父亲知晓,但却是被那花楼里边出来的花娘撞到了。  后来云蕾便与花娘承认自己对那男子一见钟情,更是询问花娘该如何才能让那沈霁也喜欢上她。  花娘便给从来不沾脂粉的云蕾打扮。但打扮起来后,因妆容满是风尘味,再者云蕾虽长得美,但她的美却是带着英气的美,如此打扮起来,倒显得不伦不类了。  不仅山寨里边的弟兄们笑得前俯后仰,便是一贯清冷的沈霁都忍俊不禁。  云蕾恼羞成怒地把那些个弟兄打得一个个都不敢再笑。  她又依着花娘的意识,改着性子对那沈霁温柔小意,嘘寒问暖,但还没两日,她便坚持不住了。  那般大家闺秀的做派,着实不适合在山寨中长大的云蕾。  几番折腾之下,那沈霁依旧是油盐不进。  在云蕾泄气之际,花娘便来了一招绝的,竟在二人饭菜之中放了那些药,二人也就这么阴差阳错的成了事。  花娘更是掐着点让此事被云老寨主和云震撞破,那日要不是云蕾拖着,只怕那沈霁都没有机会活着从牧云寨离开。  因此也压着沈霁与云蕾成了亲。  成亲后最初的那一段时日,云蕾满腔热情,总认为寒冰也会有融化的一天,便是不能完全融化,那总能融上些许。  谁曾想沈霁是名副其实的面冷心冷,是一块焐不暖的寒冰。  成婚大半年,她费尽心思的想让他对自己动心,可努力了许久,沈霁依旧冷漠如斯,云蕾便给询问过他是否有一点点接受她。  沈霁答案是――没有。  云蕾是个洒脱之人,既然无法让他对自己产生半点的感情,那硬把他绑在自己的身边也不过是增添他对她的厌烦。  故而在他决定离开牧云寨去实现抱负的时候,云蕾便提出了与他和离的想法。  尽管他说他还会回来接她的,但云蕾不想活得像话本上边的那些傻女人一样――苦等丈夫多年,得来的竟然是丈夫飞黄腾达另娶她人,自己反倒被自己折腾成了苦情的糟糠之妻。  再说沈霁对自己也没半分的感情,何必苦了自个,不如就自己一个人过倒是逍遥些。  所以她还是执意要和离,若不和离便不允他离开。  沈霁有抱负,自然不能被困在这山上,所以同意了和离。  和离后,云蕾生怕父亲和大哥废了沈霁的手脚,便连夜把人送下了山,再连夜赶回去。  谁曾想赶回山寨的时候下了场大雨,无处避雨,只能淋着大雨回了山寨,而向来身子硬朗的她,淋了雨后边染上了风寒。  自十岁后没有生过病,这一次病来如山倒,愣是折腾了一个月才好,人也瘦得脱了相。  无论云蕾如何解释,云老寨主和云震都认定她是因沈霁才如此的,还道若是再见到沈霁,必定把他的腿打折。  云蕾倒是暗暗的祈祷沈霁走得远远的,千万别遇上父亲和兄长。  而云蕾对沈霁依旧还是喜欢的,不然也不会在人走了这么久,还会时常想起他。  但也就想想,倒是没有去找他的想法。  毕竟牧云寨的儿女就要拿得起便放得下,拖拖拉拉不是她的做派。  再说数年后再在温府见到沈霁的时候,虽然知道早已经猜测到来的钦差是他,但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一下,但也很快恢复了下来。  心中暗道,这人还是长得让人惊艳。  不过是愣了一下,很快便收敛神色,面色淡然从容的对上了厅中那个长相俊美,气质清冷的青袍男子。目光交汇,淡淡一笑,随着小嫂子走入了正厅之中。  在温家的那一次见面,倒也不是两人分别这么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  在天下大定后,沈霁倒是守诺回牧云寨寻过她。

可她知晓他只是因为承诺而来的,并不是因为对她有感情。再者担心父亲和兄长真的会打折他的腿,便暗中让人把他打晕送走了,那时只偷摸的看过他一眼。  只一眼就匆匆的收回了目光,让人赶紧把他带走,就怕自己多看一眼,便舍不得了。  温家的这一次见面也是匆匆的,不到一盏茶的时辰。  第二次见面,是在云蕾去云山接应沐莲的之际。她半道上遇上沈霁,还惊讶了一下,知晓他是来抓拿郭琥的,便也就一起合作了。  二人的交谈像是公事公办,没有半点熟络的样子,要不是知道他们成过亲,也和离过的,还真的以为他们只是泛泛之交。  他们二人合作,但人数也就不到二十人。人没接应到,也没抓到郭琥,反倒是被何知府的人给埋伏了。  沈霁是不会武的,即便带来的两个随从虽然武功高,但总归双拳难敌四手。  混乱之中,十四人分成了几个小队撤退。  不知怎的,等云蕾反应过来,沈霁就与自己在一块了?!  对方人多势众,被几十人追到了陡坡处,云蕾便与他们交起了手。  要是在平时,只有云蕾自己一人,倒是能平安脱险,但时下多了个不会武的沈霁,就变得困难起来了。  时时得护着沈霁,她便渐渐落了下风。  不仅手臂被人砍伤了,也逐渐被逼到陡坡边上,最后无法,索性便破罐子破摔,直接抱上沈霁就滚落了陡坡。

*  时下。  月色清冷,有淡淡的月色光辉洒在山林之间。  云蕾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漆黑,耳边是山涧野兽嚎叫,虫鸣声,风声。  她似乎不是躺在林子中,而是躺在……床上?  沈霁呢?  想起沈霁,心底一紧,他那不禁摔的身板和那张惊艳绝伦的脸可别摔坏了。  正要起身查看,却不知牵动到了身上的那一处,疼得她倒抽了一口气。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浑身疼痛不已,更是不能动弹。  云蕾张了张口,在这黑漆漆的地方,声音略微沙哑得喊:“沈……霁。”  便是外边有各种声响,但这声音在此处却是很明显。  不一会,听觉灵敏的云蕾听到了有细微的脚步声,不一会有人拿着一小颗夜明珠从外边走进,屋中亮起了微弱的光亮。  云蕾隐约能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走了过来,有些不确定的问:“是沈霁吗?”  “除了我,还能有谁?”  清冷而熟悉的嗓音传入耳中,云蕾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真的是沈霁。  那微弱的光亮逐渐靠近,沈霁声音再而响起:“屋中有烛火,但担心引来追捕的人,所以并未点火,你身上恰好有夜明珠,我便取来用了。”  以前牧云寨劫富济贫那会,云震劫到过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云蕾看着喜欢,便也就留了下来。  却不想在这时派上了用处。  沈霁走到了猎屋简单搭的木板床旁,然后在床沿坐了下来,把夜明珠放到了云蕾的脸侧。  淡淡的绿光落在她的侧脸上,显得有些阴森。  也不知他把什么放到了她的一旁,有些温热的气息拂来。  沈霁与她道:“趁着天还未黑,我煮了些热水,时下还温着。”  说罢,他便伸手穿过她的颈后,手指碰到颈上的肌肤,让云蕾僵了一下,忙问他:“做什么?”  沈霁声音有些冷:“你的背撞到了石头,手脚皆脱臼了,不能乱动。”  声音虽冷,但把她颈项托起的动作却是极其轻柔。  托起了她的头,放在他了腿上。  时隔数年的接触,让云蕾有些不自在,但这些不自在,在身体上的疼痛之下顿时消失了。  轻“嘶”了一声,但却忍着没有痛喊出声。  在她看不到的黑暗之中,沈霁在听到她细微的声音,眸色沉了沉,嘴唇也紧抿着。

片息后,他带着几分薄怒,冷声道:“你既怕痛,怎就不能自私一些,把我弃之不顾再而脱身,何至于把自己折腾着现在这副模样。”

72. 番外二 云蕾沈霁  听到沈霁的话, 云蕾直言回道:“我又不是自私的人,哪怕今日不是你,我也不会弃之不管。”  云蕾的喉咙似被火烧一样, 火辣辣的,故而声音也非常的沙哑。  沈霁本再欲说些什么,但听到她那沙哑的声音,也不再言语, 而是端起了一旁的碗, 放到了她那干裂的唇边。  云蕾时下口渴得紧, 碗到了嘴边, 便毫不犹豫的含I住碗沿, 急急的喝水。  温水入喉, 那似被火烧的喉咙才有了些许的缓解。  但因是枕在他的腿上, 又非是自己捧着碗, 云蕾感觉到了有温水从她的嘴角边滑落, 似乎还沾湿了沈霁腿上的衣物。  回想起四年前的沈霁极为爱干净,如今弄湿了他的衣裳,下意识的说了一声:“抱歉。”  沈霁把碗放下后, 听到她这声抱歉,语气多了一分无奈:“你再次救了我,我尚未与你道谢, 你倒是先来了一声抱歉。”  “那也不冲突咳咳咳……”话还未说完,便忽然咳了几声。  沈霁道:“莫要说话, 好生休息,我在这守着。”  云蕾缓了缓,有些诧异,也不知是不是伤得出现了幻觉, 这刚刚语气还带着几分薄怒的人,如今这语气怎像是温柔了许多?  还未来得及细想,他便放轻动作地把她挪回床板上。许是伤得重,便是他挪动她的肩膀衣裳的位置,她都觉得浑身疼得厉害。  不过,疼倒是好事,总归好过感觉不到疼痛,废了。  沈霁把云蕾挪回原来的位置,把她身上盖着的披风拉到了她的肩膀处。  云蕾上山时并没有披披风,不用做他想,她身上盖着的披风是沈霁的。  山里寒冷,但牧云寨所处北方,冬季冰寒雪冷,她也是惯了的,冬日便是只穿着秋季的衣裳也足够了。  可不知怎的,如今却有丝丝的寒冷从每一个地方窜入身体。  为了让自己不在意寒冷和疼痛,她颤颤巍巍的开了口:“不想休息,沈霁你与我说说话吧。”  只有微弱光亮的黑暗中传来沈霁的声音:“你想说什么?”  云蕾愣了一下,她怎么知道说什么,她就只是想要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想了想,她只能硬着头皮问:“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问出来后,她竟品出了几分她是负心女的感觉,但问题是他们是协议过后才和离的,也没有谁负了谁。  偏偏沈霁回的不是过得很好,而是冷冰冰的一声的“不好。”  云蕾:“……”犹豫了一下,随即道:“也是,官不好做,刚刚太平,定有许多的案件要打理,吃不好,睡不好也是自然的。”  沈霁沉默半晌,没有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而是问了另一事:“两年前,我去牧云寨寻你,你为何要让人把我打晕送下了山去?”  云蕾没想到他会问这一件事,琢磨了一下后,如实的回他:“一是我们已经和离了,也没有再见的必要了,二则你若是出现在牧云寨,那双腿就该被我爹废了。”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兄长在战场上遇到过沈霁,兄长倒是不担心他会废了沈霁,但父亲就说不定了。  听到那句没有再见的必要,昏暗之中,沈霁的眸色沉了下来。  半晌后,他才问:“你,可曾怨过我?”  云蕾笑了一声:“咳咳咳……怎么可能怨你,毕竟我也算是挟恩相迫你才与我成亲的,该怨的人应当是你才对。”  “我也不曾怨你。”  云蕾听到这话,有几分诧异,但随即又想明白了,沈霁若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今日又怎么可能坐到大理寺卿的位置?  且除却不是他的意愿而让他娶了她,可她之前也是救过他一命的。一报还一命,也就是大半年的时间罢了,也不至于让他对她产生怨恨。  “大家都不怨,便好,那往后我也不用再顾忌避着你了。”云蕾的声音有些虚弱,脑子也逐渐多了几分混度。

?  “你一直避着我?”沈霁的声音微沉。  云蕾的神志逐渐有些不清,思考不了,也就他问什么,她答什么。  “过去的几年,我有到过金都,但都是暗中去的……你到晋州之际,我也会离开牧云寨去别处。”  “难怪……”  沈霁轻飘飘说了一句话,可奈何她却只是听到了“难怪”两字,余下的话却是听得不清楚。  身体越来越冷,意识也越发地抽离,用只余的一分意识说道:“沈霁,我有些冷……”  听到她的话,沈霁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烫。  她没醒之前分明没有这么烫的。  屋中已无御寒之物,更不能点火取暖。  沈霁垂眸思索解决问题之际,云蕾又是又是难受得呢喃不清的一声“沈霁,我冷。”  云蕾以前不畏寒,可如今神志不清却觉得异常的冷。  沈霁把身上的棉袍脱下,只剩一层单薄的里衣,把棉袍和棉衣盖在了她的身上。  自知自己这样冻一整夜,明日两人都该染上了风寒,爷很难从这里离开,便没有犹豫的也躺了下来,与她盖在同一棉袍之下。  她觉得冷,但身体却在发热。  身侧似有一团火,还有那若有若无的熟悉气息,可沈霁望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心思多了几分复杂。

*  云蕾昏睡了数日,再醒来的时候却已经不在那间小木屋了,而是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屋之中。  她隐约可听到山涧的鸟兽声,显然还是在山上的,可这又是在哪里?  云蕾抬了抬手,发现手已经能动了,便掀开了身上的被衾。正忍着背脊疼痛,上半身稍稍离开床铺之际,门忽然被人从外边朝里推开了。  她抬眸望去,与端着一碗热气氤氲的汤药进房的沈霁对上了目光。  只见沈霁皱着眉头望着她,不悦的吐出了“躺下。”二字。  大概是这声“躺下”带着些许的威严,竟然云蕾下意识地躺回了床上,但一躺下,被疼痛一刺激后就清醒了。  她作甚这么听他的话……?  沈霁见她躺下,便单手端药转身把房门给阖上了。

随而转身朝着床铺缓步走去,停在了床边,坐在了床头的凳子上。  云蕾也没在计较方才为什么要听他的话,只是疑惑地问:“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沈霁舀了一羹黑漆漆的药汤,拨弄几下,回她:“这是那何知府建在这山里边的避暑宅子。”  云蕾双眼一睁,惊道:“你便这么把我带进了贼人的地盘,还……”看了眼他干干净净的打扮,还有手中的药碗,继而道:“还把这当成自家一样了,便不怕他来个瓮中抓鳖?”  羹勺中的汤药已然没有那么烫了,沈霁喂到她的嘴边:“张嘴,喝药。”  云蕾也不是难缠的人,倒也是配合,张开了嘴。

才把药喝到了口中,一张脸便皱了起来。  “怎会这么苦……”  沈霁淡声道:“苦口良药。”  说罢,继续舀起第二勺喂她。  药虽苦得让云蕾抗拒,但到底不是那等撒娇胡闹的小姑娘,所以还是配合的张开嘴巴继续把药喝下去。  沈霁边给她喂药,边解释:“遇险的两日后,我的人便寻来了,他们暗中控制了这宅子,所以我们便留在这休整。”  皱着脸咽下了苦得几乎让人欲呕的药,她奇怪道:“那怎么不回城?”  沈霁:“你椎骨断裂,大夫说你不能颠簸,得在床上躺上一两个月。”  云蕾一怔,但随即想起那知府已经知道他们要对付他了,便忙问:“那可有人回去通知我兄长了?”  沈霁?攘怂?一眼:“你时下都伤成这样了,还能分心来关注别的。”  云蕾道:“我又不是没受过伤。”  沈霁闻言,眸色微敛。

他想起在她昏迷之际,查看她身上的伤势时,在她右胸上边看到的一个被箭刺过的伤疤,那是与他成婚那时没有的。  和离这些年,她到底都做了什么?  见沈霁不说话了,云蕾等不及,再次问道:“到底有没有人回去通知我兄长?”  沈霁继而给她喂药,但她却是竟抿着唇,不肯再喝了,沈霁只好与她道:“有,我派人与你兄长说了我们平安无事。再者其他事情我已然部署好了,等过几日我也会回城,但你需得留在此处养伤。”  听到沈霁的话,云蕾先是松了口气,但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

“那沐莲呢,可有消息了?”  沈霁摇头:“暂时还没有她的消息。”  话落,沈霁似乎察觉到什么,便微微蹙眉道:“你别想着等我回扬州城后,就暗中着离开去寻沐莲,或是回城,你的身体扛不住。”  云蕾愕然。  他是怎么知道她有这个打算的?  但随即又觉得他这话的语气说得像是约束亲近之人,默了默,云蕾忽然平静道:“沈霁,我们和离了,不再是夫妻了,你也不需把我当成责任来照顾。”  听到云蕾的话,舀着药汤的手略微顿了顿,抬眸看向床榻上的云蕾。  云蕾愣了一下,总觉得他的眼中有些她看不明白的东西。  想了想,她继而道:“若是因我再次救了你,你才如此,大可不必。我说过了,那日不管是谁,我都会救,所以你不必有太大的压力,更不用把我当成责任。”

73. 番外三 云蕾沈霁  “若是因我再次救了你, 你才如此,大可不必。我说过了,那日不管是谁, 我都会救,所以你不必有太大的压力,更不用把我当成责任。”  云蕾的话落下,沈霁面色虽未有什么变化, 但眸色却多了几分深沉, 他也不言语。  久而无话, 让气氛有些尴尬。  云蕾仔细琢磨了一下方才自己的话, 也不觉得有错处, 但他这怎就不说话了?  虽不说话, 但沈霁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来, 还是缓缓地给云蕾喂药。  一碗苦得连胆汁都快呕吐出来的汤药, 一口闷是最好的, 可一勺一勺地喝却是最折磨人的。  看到了碗中还有半碗汤药,云蕾受不住了,率先打破了这僵硬的尴尬:“你若不然直接把药直接给我灌了吧, 再这么个喂法,我一会就该吐出来了。”  一直垂眸的沈霁抬起视线淡淡望向了她,低声应了一声:“好。”  大夫说云蕾伤在腰椎, 必须得在床上养着,但用饭和用药的时候, 还是可把肩膀上方稍稍垫高一些。  沈霁把药放下,站起了身,往床内倾身。  看到上方的沈霁,从上往上看, 沈霁那张脸依旧俊美,看得云蕾心头一跳,暗道过了这么多年了,她这前夫的皮囊依旧还是那么好看。  静谧了一息,却好似过去了许久。  “我拿个软枕给你枕着。”  沈霁低润的音色忽然打破了这一息静谧。  回过神来的云蕾把些许的骚动压了下来,暗骂自己记吃不记打,这些年逍遥自在一个人多好,还惦记什么男人?  这么一想,心顿时如止水,就这么镇静地看着沈霁把里边的软枕拿出来。  且沈霁扶起她肩膀的时候,牵扯到身上的伤,丝丝的疼让她也没有心思去惦记沈霁的美色。  沈霁把软枕放到了她的头下,动作温柔,虽然有些许疼,但倒是没有想象那般疼。  放好了枕头后,沈霁把药端起,正要喂她之际,云蕾伸手过去:“我自己来。”  云蕾是身子不能动,又不是双手残废了。  沈霁便把半碗药给了她。  云蕾接过汤药,屏住呼吸直接一口气就把余下的半碗汤药给一口灌入了口中。  放下碗的那瞬间,苦味在口中迅速泛开,顿时苦得云蕾那张漂亮的脸皱得紧巴巴的。  正被苦味折磨之时,沈霁忽然说了声“张嘴。”  云蕾下意识的轻“啊?”了一声,便只看到沈霁修长白皙的指尖伸了过来,然后嘴巴也不知被塞了什么东西。  征愣了一下,口中便有淡淡的甜味泛开。  目光落在了他另外一手心上,只见他的掌心中有油纸托着的几颗蜜枣。  云蕾抬起目光,看向沈霁,心里边多了几分复杂。  这人,可真够奇怪的。数年前曾做夫妻那半年就没有细心过,如今数年不见,倒是细心了起来,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便觉得是因她这回因救他而卧尚在榻,心中有愧,所以才会如此温柔细心。  沈霁收回了手,把她手上的碗接过,放到了床头外边的小桌上,再而也把剩下的几颗蜜枣也放到桌面上,面色淡淡的道:“这药极苦,喝完药后便吃一颗枣缓缓。”  说罢,便拿起了一旁的湿巾擦了擦手,再而放轻动作地把她枕在下边的软枕拿走。  见他的动作轻柔,想起了在那猎户住的小木屋之时也是如此,云蕾不禁感叹道:“数年不见,你倒是温柔了许多。”  便拿起了碗,道:“这药喝完易困,一会你便好生休息,等用膳的时候我再给你送来。”  云蕾点了点头,见沈霁端碗离开的背影,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多谢。”  客客气气的,全然没有了数年前对他那种自来熟与理直气壮。  沈霁脚步微微一顿,眼睑微垂,“嗯”了一声后抬步朝门口走去。  等沈霁从房中出去了,云蕾才呼了一口气。  暗道现在的沈霁比数年前的要陌生了些,以前冷冷冰冰的,她还能厚着脸皮应对,可如今这般时而带着几分阴阳怪气,时而又体贴入微,着实让她不知如何应对。  想到这,又叹了一口气,只能等身体稍微好一点后,尽快离开了。  不然就那张俊美的脸时不时地在她的面前出现一下,她都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再次陷进去。  想了一会,药效已经有了作用,困意商用,渐渐地也就睡了过去。  夜幕降临后,宅院来了人。  沈霁在熬着药,有随从匆匆走来,站在了门口处通报。  “大人,云寨主来了。”  执蒲扇扇着炉子的手一顿,然后直起身子偏侧看向随从:“你过来。”  随从走了过去,沈霁把手中的蒲扇给了他:“看着火,再熬小半个时辰。”  说罢,便出了小厨房。  这宅子不大,从小厨房到前边的院子,也不过小半刻左右的距离。  沈霁行至前厅,便见云震立在厅中,脸色阴沉沉的看着他。  脸色怎么能不沉,自己的妹妹因救前夫婿,把自己弄得受了重伤,他现下能忍得住没有直接提着这个前妹夫的领子质问,已然是很给面子了。  沈霁走进厅中,略一拱手:“云寨主。”  云震面色冷冽,冷声问:“阿蕾呢?”  “阿蕾现在在屋中休息,时下应当已经醒了。”  “带路。”云震不与他废一句话。  沈霁点了点头,然后做出了请的动作。  把云震带到了云蕾的屋前,轻敲了敲门,不一会便从屋中传出了云蕾的声音:“谁呀?”  “是云寨主来看你了。”沈霁提醒,稍等了片刻才把房门打开。  看到沈霁就这么开了云蕾的房门,云震的眉头紧皱,似乎不悦。  沈霁开了门,便站到了一旁,云震抬脚跨过门槛进了房中。  躺在床上的云蕾看到兄长那黑沉沉的脸色,弯唇笑着喊了一声:“大哥。”  看着自己妹妹重伤在榻却还能笑得出来,云震心里更是气得厉害,也不顾忌侯在门外的沈霁,沉着声音道:“你以为你有多少条命?明明你一个人能全身而退,还逞什么英雄,偏要救那么个白眼狼?”  云蕾有些底气不足的往门口处望去,与“白眼狼”相视了一眼。  收回目光后,看向自己兄长。  “大哥,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与沈霁也没有什么仇恨,陌生人尚且还能有几分善意,更莫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与他都做了半年夫妻,怎么能弃他不顾,自己一个人跑了?”  云震冷哼了一声:“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他都飞了几年了,你竟还巴巴的救下他!”  沈霁还在,兄长也不给自己留面子,云蕾些许尴尬,但也知道大哥是担心自己,所以转移话题道:“大哥你就不怕等我回城后,与小嫂子转述大哥现在说的话?”  云震眉头一皱,声音更沉:“你这是在护着沈霁?”  “我没有护着他,只是与大哥你说道理而已。”  兄妹二人拌着嘴,沈霁在外边提醒:“阿蕾受了伤,大夫说情绪不能太过激动。”  这声“阿蕾”叫得倒是亲近,云蕾听得一愣。这还是再次见面后他第一次这么喊她,在温家的时候,也是一声客客气气的云二当家。  云震转身,眉目凛冽地看向沈霁:“阿蕾受重伤躺在床上,你却是毫发无伤,身为一个七尺男人,你不觉得羞愧难当码?”  沈霁略微低头,顺应道:“的确羞愧难当。”  沈霁不反驳,云震也不知该如何继续责骂他,但心头的怒意依旧未消,冷声问:“阿蕾何时能回扬州城?”  沈霁:“大夫交代,至少躺上一个月,起初十天绝对不能下床。”  听到他这么说,云震眉头紧蹙,但转念想到如今城中也不安生,或许阿蕾留在此处还能精心养伤。  “那你何时进城?”云震问沈霁。  若是让沈霁与云蕾朝夕相处十天半个月,难免云蕾不会再春心荡漾,又一头扎进去了。  “就在这几日。”沈霁回。  云震闻言点了点头。  这时云蕾问:“大哥,沐莲寻到了吗?”

沐莲是与云蕾一块长大的,叫她如何能不担心。  云震转身看她,许是因她受了伤,又或者因刚刚沈霁的话,所以语气好了许多:“她已经与我们联系上了,如今在城内,你无需担心。”  听到兄长这么一说,云蕾才松了一口气。  云震道:“我今日是来看一看你,等过些时日,我便让你嫂子也来看看你。”  沈霁见她们说话,便先行去了小厨房看熬药的火候,见没有问题才嘱咐随从注意些火候,复而从小厨房出来。  到了院子的时候,云震刚好从云蕾的屋里出来,看到沈霁,漠声道:“你与我来,聊聊。”  说罢直接转了身,沈霁看了眼关上的房门,随后也跟着云震而去。  到了没什么人的外院,云震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沈霁,面无表情的道:“此次之后,我希望你莫要出现在阿蕾的面前。与你和离的这几年,阿蕾活得逍遥自在,我不想她因你再次愁颜不展。”  云蕾虽是洒脱的人,但总归还是有情绪的人,会开心自然也会有伤心。  “这事,我希望你能应下我。”云震目光灼灼地看向几步之外,偏暗之处站着的沈霁身上。  片息后,沈霁缓缓地抬起了头,不疾不徐的道:“怕是让云寨主失望了。”  从云震的目光对上,沈霁缓步走出了暗处,开了口:“我说过,等天下大定后,会回去接阿蕾的,只是她避我避得厉害,如今我自然不会再放手。”  听到沈霁的话,云震像是听到笑话一样,冷笑出声:“沈霁,莫说你以前心里有没有阿蕾,便是如今有了,可也晚了。你大概还不够了解阿蕾,有些东西她便是再喜欢,丢掉了就是丢掉了,哪怕还有余情她也不会捡起来。”  话到最后,脸色一沉:“数年前你既已经签下和离书,便是把阿蕾的感情当成了可丢之物,如今又想拾起来,当真当阿蕾的感情不要银子的么?”

话语一顿,语气更冷:“话已至此,等扬州城的事情解决,阿蕾的身子也修养得差不多了,我便会把她接回温家养伤。”  说罢,直接转身,挥袖而去。  留在原地的沈霁脸色晦暗不明,也不知一动不动的站了多久,直到有人经过,唤了他一声才回过神来,随而转身走回了院中。

74. 番外四 云蕾沈霁  云震离开后, 沈霁让一个女侍卫给云蕾送去晚膳。  因受了伤,云蕾这一段时日只能吃些清淡的小粥,且只能吃五分饱。  约莫过了半晌, 才去了厨房,从属下的手中拿过蒲扇。  过了小半个时辰,才把汤药倒进了碗中,端出了厨房。  房中, 云蕾喝完了粥, 才休息了一刻, 房门便从外由内的打开了。  她转过头望过去, 只见沈霁又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药进了屋中。  想起今日早上苦得令人发指的汤药, 如今口腔都觉得发涩, 就连沈霁的美色在她眼中都逊色了几分。  “这药, 我到底得喝多久?”云蕾皱着眉头问。  沈霁关上房门, 徐步走近:“若你嫌苦, 等喝了几日后,我再让大夫开个没那么苦的方子。”  只是喝个几天,不是喝一整个月, 那还好,还能让她接受得了。  沈霁走至床外,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云蕾看了眼他手上的汤药, 很自觉地伸出手,把一侧的软枕拿了过来, 正要自己抬起头和肩膀的时候,沈霁随即沉下了脸:“不是说过,你的伤势尚不能有太大的动作。”  许是他忽然沉下来的语气,让云蕾愣了一下, 似做错了事一样,讷讷道:“我不过就是垫个枕子而已,又不是什么费力的动作。”  沈霁把汤药放在一旁的桌上,继而把她手上的软枕拿了过来,铺上了一方帕子,避免她喝药的时候,药汁不慎落在被褥上。  做了这些后,另一手从她的颈项处穿过。  许是早上已经来过这么一回了,所以即便那微凉的手掌触碰到她的颈项时,只有脖子后边起了些小颗粒,但神色已经能镇定了。  软枕枕上后,他把只有五分烫的汤药端给了她。  云蕾接过七分满的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屏气后,拿出了在山寨上喝烈酒时的豪迈,气都不喘的直接就喝下了整碗药。  喝完后,打了个药嗝,那股子让人欲呕的苦味瞬间从喉间涌了上来,苦得云蕾双眼都湿了,像是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云蕾长相美,但带了几分英气,如此泪眼朦胧,倒是多了几分柔弱,让人心生怜惜。  沈霁征愣了一下。盯着看了几息后,别开了目光,看了眼小桌上包着蜜枣的空油纸。  云蕾看向沈霁,见他望向那油纸,心虚道:“睡醒后,还是觉得口里发苦,便也就吃了。”  沈霁似乎早就料到那几颗蜜枣不够她吃的。  很少有人知道,云蕾爱吃甜食,只是她以前觉着往后要做牧云寨的当家之一,吃甜食有损威严,所以也不会在外人的面前表现出来。  只是成婚的那半年,她从不在他的面前遮掩,一直都是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所以他是知道的。  沈霁从怀中再拿出了一小包蜜枣,拆开着油纸,缓声道:“除了今日,往后我会让人每日分两次给你,每次两颗。”  云蕾闻言,挑眉,略为不满:“这么小气?”  沈霁抬眸看了她一眼,道出事实:“你不节制,给你多少,你都能一日吃完。”  云蕾原本想回他,她是知节制的,可下一瞬就想起自己曾经在他的面前吃下了整整五串糖葫芦,闹了半宿肚子的事情后,就没法反驳了。  在甜食上面,她确实挺难节制的。  沈霁打开了小张油纸,递给她。  云蕾也不计较了,捻起一颗蜜枣放进了口中,不多时两颗蜜枣都吃完了,苦味也减缓了。  沈霁取来湿帕给她擦手。  云蕾擦手的时候,问:“我兄长刚走的时候,可有与你说什么过分的话?”  沈霁把她擦完手的帕子接过,淡淡的回了她一字:“有。”  云蕾以为以沈霁淡漠的性子,会说没有的,所以咋一听到他说有的时候,愣了几息才反应了过来,问他:“都是些什么过分的话?”  她倒是不觉得沈霁有什么错,毕竟当初他也不是自愿娶她的,后来和离也是她提的,沈霁确实也挑不出什么大错。  就算是他对她没有什么感情,那也不是什么错,毕竟感情的事情是强求不来的。  沈霁取来了清水,让她喝几口冲淡口中残留的苦味。  给她喂水的时候,沈霁开口:“你兄长让我别打你的主意。”  正喝着水的云蕾被呛到,闷咳了几声,沈霁连忙把水挪开,给她喘息的时间。  云蕾捂住嘴巴咳嗽了几声,一咳嗽,腰际就隐隐作痛,缓下来后,别了一眼沈霁:“你故意要我出丑的,是不是。”  他的话,她差些没把清水喷了出来。  兄长是不是对沈霁或者对她有什么误会?  沈霁打她的主意?  就沈霁?  打她的主意?  她打沈霁的主意还差不多。  她自己把枕头上的帕子抽了出来,擦了擦嘴角的水渍,然后道:“你别搭理我兄长就得了,等你解决好了扬州的事情后,回了金都,你我自然不会再见面,再说你我之间也绝无可能了,他瞎担……”  “我与他说,我做不到。”

沈霁适时打断了云蕾的话。  屋中一片静谧。  云蕾微张着嘴巴,有些惊讶,半晌后很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许是她听恰了?  看到云蕾眼中的惊愕,沈霁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无奈道:“你以为我为何会回牧云寨寻你?”  云蕾:“你守诺。”毕竟和离那一日,他说过他还会回来寻她的。  沈霁的眉头微蹙:“那你又以为我为何频频去晋州?”  云蕾有些不确定了:“约莫是因公事?”  沈霁眉头紧蹙,声音更重了些:“这次扬州城来的本应是另外一位大理寺少卿,你又以为为何最终是我来了?”  她反问了那么多,便是个傻子都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是为了她而来。  云蕾一脸的难以言喻,复杂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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